元初帝上朝,坐在龙椅上,看了眼满朝文武大臣,本打算走个过场,说一句有事起奏无事退朝的话,就见到脑袋上包着白布的祁俊淳上来了。
看到祁俊淳,元初帝的脸色就阴沉下来了,不需要上朝的人来做什么?这不是添乱吗?
祁俊淳跪在地上:“皇上啊,老臣自知罪孽深重,难逃一死,感怀当年兄长的照拂,愧对祁家列祖列宗,为了一己私心,伙同三王和昏君加害齐俊贤一家,罪证这些年来一直都在老臣手中,今日呈在御驾前,只为能有脸去见祁家的列祖列宗。”
这话一出口,朝臣顿时静默,整个大殿之上,都能听到呼吸声。
元初帝下意识的看孟久岺。
孟久岺看的是祈煊,祁俊淳绝不可能自愿前来,所以祈煊是要泄愤,毕竟京城就那么点儿大的地方,祈煊和潘家还有即将要成为王妃的苏芸暖三方那些纠葛,别人似不一定比孟久岺更清楚了。m.
他本意是为祁家昭雪,但不动忠勇侯府,只要不动忠勇侯府,那么赵家的两个王爷,赵偳和赵润就也保留下来了,毕竟赵氏江山只有元初帝一人,并且还如此年幼,独木难支的局面必会让大晟国再次岌岌可危。
一直以来,孟久岺认为祈煊也是这样的打算。
所以,不管怎么查,甚至祁侯府都在修葺了,祈煊也不曾直接参与到祁侯府昭雪的事情上来。
到底是自己想错了,变化太快。
孟久岺收了心思,出列,跪倒在地:“请皇上为祁侯爷昭雪!”
顿时,大殿上的群臣都跪倒在地,不算是真心还是不真心的,入耳都是:“请皇上是为祁侯爷昭雪。”
元初帝惦记着阿姐,再者老师都这么说了,便顺着说道:“此时交给大理寺三司会审,孟爱卿代表朕督察。”
祈煊撩起眼皮儿看了眼元初帝,这到底是怎么想的?把孟丞相拉下水做什么?
孟丞相也是脑袋瓜子嗡一声。
可奈何,元初帝并不知道自己这一步是走的是多么昏,反倒是起身:“退朝。”
看着急匆匆离开的元初帝,群臣面面相觑,忠勇侯也懵了,跪在地上不知道如何是好。
孟久岺只能硬着头皮走到忠勇侯面前,一抱拳:“那就请侯爷去大理寺走一趟吧。”
大理寺卿带人押走了祁俊淳,孟久岺本想跟祈煊说几句话,奈何祈煊避嫌,转身就走了,凡是祁侯府的事情,祈煊都做壁上观,所以孟久岺就算是想要问问祈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机会都没了。
能每日上早朝的人,心里都明镜儿似的,真要说祁侯府的冤情,谁最明白?必须是祈煊!
这皇城之内,谁的权势最大?也必须是祈煊。
崔家和钟家都不用说了,新贵之中的翘楚是潘玉虎,潘玉虎是祈煊从愚谷村带出来的人,能不忠心耿耿,就连稳若泰山的兵部尚书林承忠是祁家的人,也不是秘密,毕竟,六部之中吏部尚书吴守业还算安全,余下的礼部尚书曲靖、户部尚书庞玉鲲、刑部尚书李严和是工部尚书郑德厚那是下饺子一般的接连倒下,谁不知道是祈煊的手笔吧?
就连孟丞相这等忠臣,也要看着祈煊的脸色行事,只怕六部之中,除了兵部之外谁都别想好了。
当然,兵部尚书林承忠是祁侯府倒下之后才上来的人,真要说有关系也只能是祁家的人,别的可能性没有,有也是传言!
可心里明白和是大家眼睛看到的局面是不同步的,所以群臣退朝的时候,都如鹌鹑一般赶紧回去了自己的府邸,能不折腾就眯着,别到最后一把火烧到自己头上来,到时候想要脱身就是做梦了。
至于当今皇上,就算是有孟丞相力保,怕也是没啥大用了,祈煊丢出来祁俊淳这么一个弃子,要拉下马的是赵家最后两位王爷,这可不是赵鼎那边,杀了一个赵鼎也就罢了,赵偳和赵润如果是朝廷查办,抄家是轻的,流放是正常的,搞不好是也来个满门抄斩都可能,所以元初帝让孟久岺彻查此事,委实是把最后一个能为赵偳和赵润求情的人也给搞没了。
就在大家还在暗中琢磨的时候,吏部尚书吴守业买官卖官的是案子浮出水面,六部之中只剩下了并不尚书林承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