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的间隙处,四门严阵以待的五斤炮也在此时发出了犹如雷霆般的轰鸣声。
巨大的后坐力推动火炮向后急速的退去,厚重的硝烟已是升腾而起,火炮巨大的声响几乎压倒了原野之上一切的声音。
“炮击!!!”
清军前阵,不知道是谁大吼了一声,所有人都心全都提了起来。
七十步的距离何其之近,四门火炮几乎没有一门落空。
两枚炮弹正好打在盾车之上,那原本坚固不已,能够轻而易举的抵挡鸟铳,抵挡佛朗机炮的盾车面对着重达五斤的炮弹之时却是完全不堪一击,顷刻之间便已是支离破碎。
炮弹打破了盾车,甚至在其后的阵列之中又犁出了一条血堑。
另外两枚炮弹一前一后,一左一右越过了清军的盾车,滚入了清军的后阵和中阵。
呼啸而过的炮弹滚入军阵之中,瞬间便已是激起一片片的残肢血肉,
几斤的炮子一路过去,一团团血雾不断涌起,无数的盔甲与兵器的残片随着血雨一起在空中飞扬。
额尔赫看着炮弹飞射而来,从右侧飞掠而过,最后在令人牙碜的骨折声中撞断了他们牛录分得拨什库的大腿。
那分得拨什库前一秒还是满脸的凶神恶煞,呼喝着众人向前。
但是现在却再没有了之前的凶狠,他的整条左腿都已经是被急射而来的炮弹所切断,惨白的断骨从淋漓的血肉之中露了出来,上面还残留些许的筋肉……
剧烈的痛苦,使得那分得拨什库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
跟随在其侧的几名护卫皆是神色惨白,满眼的惊惧,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他们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嗖!”“嗖!”“嗖!”
破空声不断袭来,大量的箭雨倾泻而下。
然而清军射出的箭矢所造成的杀伤,对于汉中军前阵的铳兵来说却是微乎其微。
他们头上的顶盔不是以前各地卫所送来的次品,而是汉中卫军器局的工匠用精铁打造的铁盔。
他们身上所穿戴的甲胄也并非是以前那些偷工减料的残品,而是镶满了三百多片甲叶的上好布面甲。
除此之外,布面甲下,还有棉甲。
遮臂、护心、裙甲、绑腿,一应俱全,一样不差。
说是铳兵,但是却是身穿着两层的甲胄。
虽说这些甲胄都是经过了专门的改良,尽可能的不会对装填造成太大的影响,但看起来还是有些不伦不类。
第一批制作出来的海誓铳基本都没有装备刺刀,因此汉中军的铳兵所有人都佩戴着精铁所铸的腰刀,腰间还挂着铁骨朵等不少的钝器,他们一样要进行近战肉搏的训练。
周长寿低着头,紧握着手中的火铳,压下了顶盔。
没有听到中军的号令,他根本不敢将手放在扳机之上。
一声清脆的打铁声传入了周长寿的耳朵,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正是他的顶盔,有箭矢射中了他的顶盔,但是却没有能够射穿。
急射而来的轻箭在圆溜溜的明盔上一撞,往另外一边滑开。
巨大的力量带的周长寿的头微微一偏,周长寿下意识的想要去扶顶上的明盔,但是他想起了训练之时教官的告诫还有军棍,硬是硬生生的忍下来了去扶头盔的想法。
又是一根箭矢落下,这一次箭矢落在他的胸口之中,正中护心镜。
那轻箭甚至没有在护心镜的上面留下多深的痕迹便已经是掉落在了地上。
汉中军的前阵阵线几乎建奴的箭雨全部覆盖,箭雨侵袭之下汉中军的阵列之中响起恍若雨打铁片一般的叮当声。
因为距离的缘故,还有一部分的箭矢落在了汉中军铳兵军阵的前方不远处。
密密麻麻的箭矢落在草地之上,犹如凭空长出了一堆枯黄色的杂草。
前阵发生的一切都被查苏喀看在了眼里,明军摆出了阵列,将火炮置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