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过了短暂的思索,还有衡量了彼此的实力之后,孙传庭下达了一个大胆的军令。
“令,曹变蛟、贺人龙领本部精骑,截断建奴后撤之路!”
“令,督标营渡河,遥望列阵,戒备建奴……”
战场之上马蹄声轰然不绝,在孙传庭的命令之下,大队大队的骑兵绕开清军的大阵自两翼飞驰而去。
孙传庭亲临前阵,与曹文诏一起,于前阵统兵。
领本部骑兵与督标四营的骑兵,布下大阵,与清军相对而望,两军相距仅有五里。
孙传庭目视着前方,他的神情冷峻,眼眸之中古井无波,似乎一切都是胸有成竹,任何事情都无法使得他的心绪发生起伏。
但是这只是在外人看来的一切,孙传庭紧紧握着手中的马鞭。
他能够清晰的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清军有近五千人,甲兵众多,武备齐全。
三个甲喇的战兵,这已经是一股不小的力量,而且还是正蓝旗,八旗之中的嫡系一线。
兵战凶险,不是简单的力量对比和人数对比,稍有不慎便有可能兵败身死,棋差一着,便有可能满盘皆输。
孙传庭之所以不赞同卢象升和清军决战的原因,正是因为他觉得卢象升的计划太过于弄险。
清军此次入关筹谋良久,动如雷霆,一路南下势如破竹,明显是有备而来。
而他们却是被动防御,一路上顾此失彼的事情多如牛毛。
各镇军将皆是纷纷退避,未战先怯。
多年以来与清军野战,皆是败多赢少。
对于决战的胜负,孙传庭并不看好。
而且此次建奴入寇,协同了大量的蒙古轻骑一起南下。
就算是决战真能得胜,只怕是也动摇不了建奴太大的根基。
只是现如今,一个绝技的机会就这样的摆在孙传庭面前。
“建奴军阵严密,不可以骑兵强攻,要想击破建奴大阵,还是需要用步兵破阵。”
曹文诏举起了手中的千里镜,紧蹙着眉头,观察着不远处的清军大阵。
他和清军算得上是老对手,自然是知根知底。
清军的大阵长宽都约有一里,原本是横阵,此时已经是变成了方阵。
盾车在前,中夹火炮,四面列阵,弓手据于盾车火炮之后,两翼是重新聚集起来的蒙古骑兵。
眼前的场景和当初收复遵化四城之战时如出一辙,当初的清军在面对包围的时候,也是如此列阵据守。
“建奴以盾车坚固,弓弩难穿,铳炮难透,建奴甲兵多持硬弩强弓,我军军中多为开元弓,少有重弓,对射我们不占优势……”
曹文诏微微侧目,看了一眼同样正在用千里镜观察着前方清军大阵的孙传庭。
孙传庭所使用的千里镜是伸缩式的三节望远镜,拉长之后长度足有一米,是用支架架设在高坡之上的。
紧急的情况,人的肩膀也可以当成支架。
孙传庭所用的千里镜外表装饰的颇为华丽,很多地方都雕刻上了兽纹。
这自然不是孙传庭从外面买来,而是陈望送给孙传庭的。
孙传庭为人刚直,起初陈望将装着千里镜的锦盒送去的时候还挨了一顿训斥,直到打开了锦盒陈望呈上了千里镜后,孙传庭的神色才转阴为晴。
陈望一共送了两副,第一副是从澳门买的,另外一副则是薄珏制作的千里镜。
薄珏制作的千里镜用的是两面凸镜,出来便是倒像,是开普勒式的望远镜。
但是这个问题也已经是被陈望解决了,初中物理的知识并不难,一个倒像调整罢了。
原来初中物理的知识陈望自然是记不全,毕竟许久没有用了,但是自从到了这个时代之后。
原来所看过的东西,了解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