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都是各地供应的,自然也不可能达到在汉中府内的伙食。
孙传庭按着腰间的宝剑,遥望着不远处那些一圈圈围靠在火堆周围谈笑着的军兵。
孙传庭转目看向跟在一旁的陈望,不由的微微皱眉。
不知道为什么,孙传庭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透陈望这个人。
陈望统领的汉中军给人的感觉,和其他军镇军兵给人的感觉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两面。
一路走来,见到的军兵皆是令行禁止,恭敬有佳,井然有序。
这样的军队孙传庭并没有是没有见过,曹文诏麾下的军队是这样,他麾下的督标营也同样如此。
但是无论是他麾下的督标营,还是曹文诏麾下的大同兵,都没有如同陈望麾下的汉中军这样的氛围。
陈望统领的汉中军将校军卒之间似乎关系颇为融洽。
“军营之中须有法度,不能行军法,便不能制军兵。”
“上下有别,尊卑有序,将校领军,无威不足以御下。”
孙传庭转头看向陈望,在沉吟了片刻之后,开口道。
“将无威,则士卒轻刑。士卒轻刑,则军失伍。”
“军失伍,则士卒逃亡,则敌乘利。敌乘利,则军必丧。”
孙传庭微微眯起双眼,目光从不远处的一众气氛和睦的军兵上扫过。
军中是最讲尊卑的地方,下级的军士见到上级的军官必须要行礼,绝不能免去,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维持将校的威严。
陈望所领的汉中军中,上下之间似乎界限有些模糊,这在军中这并不算是好事。
陈望微微一怔,孙传庭突然前来巡营,他身为营官自然是要陪同。
他想过孙传庭可能会向他提出很多的问题,还有很多的安排,但是唯独没有想到孙传统说的却是关于军律和军将关系的事情。
陈望的目光顺着孙传庭的视线看向不远处一众正在用饭的军兵,很快便已经是明白了孙传庭的弦外之音。
孙传庭信奉治军唯严,督标营中人人畏法,因而军令一下,令行禁止,无有敢于违逆者。
“军门所言……”
陈望拱了拱手,正准备迎合,但是话到临头,最终却是改变了想法。
之前在黑水峪,他便和孙传庭攀上了些许的关系,借的是孙传庭想要整顿陕西省内各地卫所的决心。
正因为如此,所以他才能成为汉中卫的指挥同知,掌控汉中府的卫所。
那个时候他留在孙传庭心中的印象,是骁勇善战,练兵有方,心怀志气。
后来改革汉中卫的事情办的还算漂亮,在孙传庭那边的印象也因此提高了不少。
孙传庭也因此开了不少的方便之门,运了不少的农具,甚至还支援了一批工匠和牲畜过来。
本来陈望是准备附和两句,便揭过这一件事。
但是陈望想到了一件事,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历史上的孙传庭在勤王北上后是被留在了保定担任保定总督,而后获罪下狱被囚禁了两年多的时间。
但是在其出狱之时,也就是崇祯十五年的正月之时,孙传庭从监狱之中放出起复他为兵部右侍郎,而后在一月之后,又任孙传庭为陕西三边总督之职。
而后孙传庭一路步步高升,先后兼督河南、四川军务,加兵部尚书衔,加督江西、湖广、贵州及江南、北军务,总领各路进剿兵马,权柄极大。
现在虽然才是崇祯十一年的年末,距离这个时间还有三年多的时间,但是未雨绸缪总是没有什么错的。
这个时候在孙传庭心中留下的印象越深刻,等到孙传庭起复之时,能够拿到的权柄便越大……
“将校领军,无威确实不足以御下。”
陈望面色肃然,双手抱拳,思虑之间心中已经有了定计,郑重道。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