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望现在已经二十九岁了,明年便到了三十。
这个年龄还没有结婚,在这个时代,已经算是极晚了。
在汉中军中,很多的军兵都已经是结婚了。
当初在汉中府内屯驻了许久,陈望从未短缺过军饷,大部分的军兵自然都是有钱。
汉中府当时又受灾,流民遍地,在建立卫所,还有驻扎的期间,很多军兵也都抓着时间成了家。
胡知礼和胡知义也都是结了婚的,当初在辽东的时候便已经是结了婚,妻子一开始都在辽东,后面找寻时间,也都接了过来。
胡知义当初带着一众陈胡两氏的子弟进入汉中时,也将一部分陈胡两家的妇孺带了过来,都安置在了先建的两座卫所之中。
“末将母亲如今年近五十,当初为了抚养我们兄弟二人,操劳过度,如此身体一直欠安。”
“自崇祯三年七月,末将便离开辽东,距今已有近十年未见,也不知……”
陈望低下了头,说到最后,他确实是哽咽了。
那是隐藏在他身体最深处的感情,他接收原主所有的记忆,自然也清楚的记得少时的事情。
十年未曾归家,未曾去见孤身一人独自将其抚养长大的母亲一面。
十年的时间,很多的事情都已经是发生了转变。
原本的历史,陈望如果不到来的,如果没有改变。
原主兄弟两人,还有一众陈胡两氏的子弟,只怕多半也将和曹文诏一起战死在了湫头镇之外。
他们远在辽东的家人,最终可能连一份抚恤都无法收到。
终其一生,也没有办法重回广宁故土……
“陈将军……”
杨嗣昌握着陈望的手,他能够感受到陈望确实是真情实感,没有半分的作伪。
只可惜陈望如今身为一镇总兵,又加封平贼将军,节制诸镇,权柄极大。
再是如何,都不可能将他的母亲接到汉中府内。
“陈将军为国征战,朝廷必然不会薄待,还请放心。”
杨嗣昌轻叹了一声,本来他想的是随便找个勋贵家,便给陈望定下亲事。
但是眼下,杨嗣昌多少是有些被陈望所打动。
忠心为国又孝顺有佳,知进退,懂奉迎,而且相貌俊朗,身材高大。
虽然是武官,这一项减了不少的分,但是陈望如今还年轻又骁勇。
若是能够南灭流寇,北定奴虏,只怕是就是封伯为侯都非是不可能之事。
到时候陈望凭借着这样的功绩,还有勋贵的身份,倒也能算是高门。
杨嗣昌已经是准备找寻自己的几位老友,看下有没有适婚的女子,给陈望选一个知书达理,品貌兼优的良配。
陈望能征善战,借由这样的关系,趁机笼络。
日后陈望若是能够灭寇平奴,他自然也能会水涨船高,直升首辅!
再看陈望,杨嗣昌的眼眸之中的欣赏更加。
杨嗣昌没有在婚配的话题之上继续下去,而是转移了话题。
“汉中防务事关重大,费三年之力方困流寇于郧襄之地,此番流寇若是再归陕西,一切努力都为之付诸东流,此等代价万万不能承担。”
杨嗣昌怕轻轻的拍了拍陈望,嘱咐道。
“你麾下军兵折损良多,此次去往汉中,只需要守备汉中,勿要使得流寇逃窜进入即可。”
“流寇如今困于郧襄之地,四省之兵云集于此,如何也翻不出多少的风浪。”
杨嗣昌既然这样开口,陈望自然是借坡下驴,当下保证道。
“末将谨遵阁部军令,必会守住汉中,不坏阁部大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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