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怒发冲冠之时,就是曹变蛟、曹鼎蛟都不敢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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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第二个人就是陈望了,毕竟是自己的老哥。
从小他就被陈望教育到大,这里的教育不仅有道理,还有拳头。
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赢,就很绝望。
比起拳头,他更怕陈望的啰嗦和碎碎念。
原本还好,不知道为什么从去年的年底开始,陈望口中的大道理越来越多,说话也是比起以前还要难懂。
“大哥你说什么,我就听什么,你让我往哪里冲我就往哪里冲。”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陈功连连点头称是。
“马头是瞻,一切以大哥马头是瞻。”
“你这……”
陈望哑然失笑,不由的摇了摇头,他自然是知道陈功为什么直接认错。
“那就以后再说吧。”
陈功松了一口气,不过他看了一上午,也没有继续看的兴致。
眼不见心不烦,只要不看下面的情况,就不需要想那些有的没有,所以他也就直接顺势离开了高地。
看着远去的陈功,陈望有些无奈,都说吃一堑长一智,但是战场之上一旦兵败代价无疑是惨重的。
很多文官觉得武将官职得来容易,凭借着战功可以年纪轻轻便能跻身高位。
但实际上众人只能看那些登临高位的武将,却看不到倒在战场之上的其他军卒和将校,他们永远不可能再得到晋升,也永远不可能再得到封赏。
对于文官来说,犯了错误只需要弥补,或者是遭受责罚评个下等,最严重也不过入狱罢了。
但是对于武将来说,兵败之后大概率都会死在战阵之上,而就算逃脱,最轻的处罚都是降职追责,论罪定罚。
曹文诏当初身为大同镇总兵,就因为和建奴交战战败一阵,便被直接被降为卫军军官守卫边城。
陈望收回了发散的思绪,数百年以来,因为土木堡的原因,文武力量失衡,自此之后明朝内部的弊病也随之越来越多。
陈功这样的性格,若是不改,日后在战场之上必然会吃大亏。
陈望心中已经有了考量,陈功没有改变性格之前,他不会让其去独领一营。
“彭!”“彭!”“彭!”
山下喊杀声依旧,沉寂了已久的炮响声再度响起。
陈望也随之转头望向山下。
安置于山上的火炮在经历了冷却之后,再一次发出了怒吼,
闯军的精骑再度攻入了峪口的营寨之中,峪口之处明军的营地防线摇摇欲坠,距离崩溃只有一线之遥。
陈望不由自主的蹙起了眉头,虽然他了解历史,知道孙传庭和高迎祥在黑水峪大战了四日,最后是孙传庭获胜。
虽说高迎祥还是进入了黑水峪中,但眼下很多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改变,保不准……
陈望童孔微缩,他看到了峪口正在向前的闯军浪潮突然一滞,而后竟然在个时候向后开始退去。
还没有等陈望想明白原因,一声极为高昂的号角声却是突然从远处传来。
“呜——————”
紧接着峪口之处的方向传来了隆隆的低鸣声,仿佛地下有什么怪物正在翻腾一般发出的怪声。
不过很快陈望便知道了那声音的源头到底是什么。
就在闯军的大部撤离之后片刻的功夫,陈望便在黑水峪峪口的位置,看到了大队转进而来的骑兵。
红衣红甲红旌旗,满目望去皆是耀目的朱红之色。
这支骑军刚一进入黑水峪之中,便瞬间扭转了战场之上对于明军不利的局势。
闯军犹如海水落潮一般向后急速的退却而去,但是还是被咬住了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