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连年的兵乱。
关启林所领的沔县千户所还算是好的,毕竟好歹也算是富庶的地方,军田好好耕种还是能够余点钱,再加上些城中的铺面也多少能够挣一点。
但……那可是五千两白银啊!
而且,关启林在看那些将白银装车的时候,还看到了库房之中堆积着不少的箱子。
那些箱子之中有的紧闭,有的敞开,关启林在其中还看到了黄澄澄的东西,只可惜光线实在昏暗,有些看不真切。
关启林的心脏不争气的跳动了一下,目光差一些便彻底的直了。
“核查点齐白银五千两,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印信已经勘察,千总签字留印,即可领走。”
负责清点钱银库官的声音打断了关启林的思绪。
关启林咽了咽口水,抬起头正好看到了一脸似笑非笑的赵怀良。
“关千户是怎么过来的?”
“嗯?”
关启林一下子没有缓过神来,先是一楞,不知道赵怀良为何这么一问,不过很快还是回答是骑马而来。
跟着赵怀良离开营地的时候,关启林才知道赵怀良是为什么一问。
陈望指派护送白银的一局营兵早已经是在库房之外等候多时。
一百余名营兵皆是罩袍束带,批甲带盔,垮弓按刀,乘马执鞭。
事关重大,陈望自然是派了最为亲近的辽骑来作为护卫。
原来张外嘉麾下的这些的辽骑在经历了数战之后,如今对陈望皆是心服口服。
张外嘉这个旧主和陈望两人之间真没有多少的可比性。
陈望一路带着他们拿到的可是实打实的战功,录上去的功劳可都是入了册,赏金军饷都没有半分的克扣。
纯化城下,陈望跃马在前冲锋陷阵,击破闯军。
略阳城下,陈望在千军之中阵斩李过,连破三阵,早已经在军中竖起了威信。
关启林看到一众全副武装,杀气腾腾的辽骑更是心中惊惧。
起初在营地之中见到那些举止严肃,沉默寡言的营兵,他就已经是有些畏惧。
而这些辽骑所带来的压迫,比那些营兵更甚数倍。
身处汉中腹地,没有去过边地,他何曾见过杀气如此深沉的军兵。
关启林唯一见过的大兵,还是崇祯七年之时洪承畴入汉中平叛之时带来的督标营。
当时也只是远观,而现在一百余名辽骑却就在近前,两者之间带来的压力自然是有天壤之别。
不过关启林很快便压下了心中的惊惧,因为他想明白了一件事。
陈望麾下的军队越强,沔县便越安全。
只要沔县安全了,保住他头顶的这顶官帽,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关启林骑乘在战马之上,他的目光微沉,牙关紧咬,他在思索。
思索陈望为什么要将这么多人填入他的千户所内,关启林并不清楚。
但是他本能的感觉自己再做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陈望只是一名游击,追击进剿,斩杀贼寇他才有好处。
而安置百姓照顾流民则是地方官府的责任,和陈望半分钱的关系都没有。
确实有不少的营将看到百姓受灾会主动散出军粮接济,但是却没有营将会主动将真金白银交付出去安置百姓流民。
真金白银可是自己出的,而散出去的军粮是朝廷的。
难不成,这个陈望,这个游击将军真的只是一个忧国忧民的忠臣?
关启林的目光在两侧一众辽骑的身上不断的游离,回顾着在中军帐中陈望说话的语气和神态。
他当了二十多年的沔县千户,他见过了各式各样的人。
但是他完全看不透陈望这个人,也猜不准陈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