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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最后,十八纹到十九纹,这一纹的差距,更是天壤之别。
能画到十九纹的弟子,基本寥寥无几。
论道大殿之内,一众阵法长老,或沉思,或翻阅,或纠结,或苦想,一副副挑着阵法。
按照规矩,他们先罗列,然后再去筛选,最后统一呈给主考官文大师。
文大师再来定题,封在玉简中。
这样,选题由一众长老来选,定题由文大师来定。
彼此都很公平。
而这一切,要在论阵大会之前的一晚上全部定好,直到论阵大会真正结束前,长老们都不会离开,这样也一定程度上杜绝了泄密。
时间在一点点流逝。
选题和定题,从十六纹开始,在一点点变难……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渐渐接近了尾声。
但在选最后一道题,也就是寻常十九纹之上,近乎筑基巅峰,用来“封顶”的考题时。
文大师却有些举棋不定,在几副阵法间来回纠结,左看看,右看看,拿不定主意。
众人安静等着。
可不知等了多久,文大师还没决定。
便有长老笑道:“文大师,您是第一次,做这个主考官吧?”
中年样貌,神情温和,待事也向来认真的文大师点了点头,“正是。”
这长老便道:“文大师,这最后一题,不必纠结,本就是以防万一,保个底用的。这么多年来,没人能画到这一副……”
“别说这最后一题了,便是前面这数道十九纹的阵法,也很少有弟子能画完。”
“您要知道,这些弟子,大多筑基后期,筑基巅峰的也不多。”
“他们的神识,顶天了,十八纹,十九纹这样。这已经很了不得了。”
“再加上,这是‘大考’。”
“从初始的十六纹,一路画上来,对道心,神识,毅力,都是一种磨砺,还要承受万众瞩目的压力,越到后面越累,越难,很辛苦的。”
“这些弟子,世家出身,养尊处优的,根本撑不到那个时候。”
“能从头到尾,撑到最后,完完整整画出一两副十九纹阵法的,都是凤毛麟角了。”
“更别说,能画到这最后一道题了。”
文大师问:“从来没有么?”
“从来没有。”那长老道。
旁边一位年长的阵法长老接着道,“这个‘封顶’阵法,是有讲究的。”
“这道题,其实不是用来考的,而是告诉弟子们,山外有山,天外有天,阵法博大,学无止境。这世间的阵法,他们是画不完的,而很多阵法,他们也是学不会的。”
“作为阵师,要保持谦逊之心,不能心存骄傲,要永远攀登。”
“因此,这最后一副阵法,随便挑个难点的放进去便成,不必过于纠结。”
文大师从善如流,点了点头。
可他做事认真,还有些强迫症,不做“随意”的事,凡事抉择,必有一些原则,一旦要选择了,还是会忍不住纠结。
这一耽搁,又过去了一炷香的时间。
大家都默默看着他。
文大师回过神来,自己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可他还是“随便”不了,心中琢磨一下,既然这最后的阵法,弟子画不到,而且是用来“封顶”的,那标准就是一个“难”字了。
阵法最难的,在于道。
他便按照自己的心意,在一众阵法里,挑了副最深奥,最冷僻,甚至涉及了灵力底层变化的阵法放了进去。
至此,命题便全部完整。
文大师又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便将所有“命题”,全部封存,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