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死死盯着苏沐州。
然后,他就倒在了一个怀抱里。
苏沐州探了探他的鼻息和脉搏,还没被气死,她突然有些懊恼。
这家伙一点不禁气,自己又何必故意激怒他呢?
随便撒个谎称那孟棠儿还活着不就行了。
她这么想了,也真的这般做了。
沈缚醒来后,便被告知了孟棠儿还活着,只是被遣送出城了而已。
他不知道该不该信,但奈何苏沐州不仅武力值高,演技也十分了得。
“沈郎,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好歹也是征战一方,保家卫国的将军,你我又是夫妻,难道连这点信任都没有?”
沈缚有些摇摆不定,又问道:“你当真没有伤害棠儿。”
苏沐州:“当真。”
“你敢发誓吗?”
他郑重其事的问。
苏沐州从来不相信这些所谓的毒誓,她只相信自己,曾经多少次他都靠自己扭转了战局,什么天命,什么报应,不过都是说说而已。
好像她喜欢沈缚一样,无论他是否已经有了未婚妻,也无论他是否喜欢自己,只要她想,一样能够得到。
就像现在一样。
沈缚只能是她一个人的。
于是她四指朝天,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我发誓,我真的没有伤害孟棠儿,只是让人把她送出了城,只要她永远不回来打搅我们,我便永远不会伤害她。若我有半句虚言,就让我不得好死,做一只孤魂野鬼,永世不得超生。”
可能这誓言太毒,沈缚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现在可以乖乖吃药了吧?”
苏沐州端起的药碗,舀一勺亲自送到他嘴。
沈缚下意识张嘴去喝,没有半分奇怪。
这段时间,其实苏沐州待他很好。将最好的东西都给他,每次凯旋归来,都会给他带点小礼物,甚至会亲自给他做饭,为他喝药擦嘴,这种小事更是信手拈来。
沈缚有时候觉得自己都要成废人了,除了不是很自由外,他被养的很好。
苏沐州担心他会跑路,无论他去干什么,都派人盯着,两人为数不多的吵架也是因为沈缚和其他女子正常的接触。
苏沐州太强势也太害怕失去沈缚了,所以才会草木皆兵。
沈缚时常在想,如果当初功名被人顶替后没有不甘,没有反抗,而是直接回福禄镇找孟棠儿,是不是就不会遇到苏沐州,也不会被她困在身边,最后甚至连累了孟棠儿。
他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孟棠儿正浸泡在冰冷的河水里,死不瞑目。
或许是心意相通之人会有预感,他最近总睡不好觉,梦见了许多以前的事情。
那年父亲被人陷害入狱,一夜之间家破人亡,他逃难到福禄镇,最后昏死在了孟棠儿的家门口。
以为自己就那样被冻死了,可直到身体被温水包裹,温度迅速回升,他才知道自己被救了。
救他的人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他当时朦朦胧胧的睁开一丝眼缝,水雾弥漫的房间里,少女的衣服被水打湿,凹凸有致的玲珑身材若隐若现,娇俏可爱的面庞,更是让他一眼心动。
后来少女被误会,被他父亲打骂,他想立刻跳出去替她挡下,奈何身体僵硬了许久,一时之间反应太慢,等他从浴桶里跳出来,少女已经结结实实的挨了几棍子。
他当时心疼坏了,后来说要娶少女为妻,不是一时冲动之言,而是真心实意的。
之后他担心孟棠儿一时间无法适应和接受他,于是他便发乎情,止乎礼,渐渐的,他惊喜的发现对方也喜欢上了自己。
那段时间是他此生最快乐的时光。
没有之一。
可能在喜欢的人面前,男子都喜欢表现出最好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