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勋被盛安宁踢了一脚,有些疑惑地扭头看盛安宁。
盛安宁又不能当着这么多人面说什么,就冲他笑了笑:“没事,赶紧吃完,一会儿你带舟舟他们去洗澡,我陪朝阳待会。”
周时勋点点头,他想的就比较简单,周朝阳又不是今天知道陆长风要走,而且明知道要走,还坚持结婚,就应该提前预料这个结果,所以是不应该太难过的。
事情已成定局,钟文清再难受也没办法,说得多了朝阳心里还会难受,只能心里叹息:“吃饭吧,一会儿让阿姨把家里的咸鸡蛋都煮了,明天带给长风。”
周朝阳哦了一声,低头扒拉面条,感觉到嘴里的面条也不香了。
晚饭后,盛安宁陪着周朝阳去院里的服务社,她准备买些东西给陆长风。
周朝阳算是没有恋爱经过,就直接结婚,还没朝夕相处,男人又突然离开,所以在给男人买东西上,也是一点儿经验都没有。
挽着盛安宁的胳膊跟她求经验:“嫂子,你说我应该买点什么给陆长风。”
盛安宁还是懂那么一点:“换洗衣服和生活用品可以,其他肯定不行,估计也不让带,要不你给陆长风买几条内裤。”
周朝阳脸瞬间红了,娇嗔地看着盛安宁:“嫂子!你又取笑我。”
盛安宁压着笑意,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怎么是取笑你,我说的都是真的,你想啊,他穿着你买的贴身衣服,是不是就很容易想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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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朝阳想了想,感觉嫂子说得有道理啊。
最后听了盛安宁的建议,买了三条内裤,还买了肥皂和香皂,明天早上去送陆长风的时候给他。
只是让周朝阳没想到的是,她以为的家属送行,是安排个时间,让夫妻俩说几句话。
她一晚上都没睡好,翻来覆去地想着,要跟陆长风说点什么。
结果第二天一早送行才知道,有个专门的家属等候区,所有送行的家属站在那里,目送亲人坐车离开,被说东西没机会给,连说句话的功夫都没有。
周朝阳看着操场上十几辆军用卡车,所有人已经换装整齐,步伐有序地上车。
而陆长风是最后一个上车,坐在最后一辆吉普车上。
耳边是送行时,敲响的锣鼓声。
周朝阳紧紧盯着陆长风所坐的那辆车,不知道他能不能看见自己,一向倔强的她,忍不住红了眼。
耳边还有其他家属小声地议论:“是要打仗了吗?”
“听说已经换防过去好多人。”
“可是他们不属于作战部队啊。”
“那不知道,就盼着他们早点回来,我儿媳妇还没出月子呢。”
……
周朝阳心莫名揪着,等车辆缓缓驶出大院,尘土飞扬中,她也看不清陆长风所坐的那辆车。
直到操场恢复了安静,周围的人群都慢慢散去。
周朝阳才垂着头,无精打采地朝往回走。
刚到大门口,遇见拎着公文包过来的宋修言,宋修言看见周朝阳显然也有些纳闷,很快又反应过来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停下脚步含笑地看着周朝阳:“这是怎么回事?一大早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至于吗?不知道的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你应该高兴,陆长风这次回来,肯定能升官,以后可能就是我和周时勋的领导。”
周朝阳生气地瞪了一眼宋修言:“那有什么用?我又没有当官的瘾。”
宋修言笑起来:“我这不是在安慰你,你说你这姑娘,现在怎么连好赖话都分不出来。”
周朝阳吸吸鼻子:“你们这里的领导一点都不人性化,远远看着送行,还叫送行吗?好歹也让说上一句话啊。”
宋修言倒是知道这个:“就你们这样哭哭啼啼,还以为是送亲人上战场一去不回的模样,哪里敢让你们见面?好不容易鼓舞的士气,都让你们哭没了,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他们也会舍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