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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邈!”
“诸君!”
几人互相拱手行礼,互问几人近况。
王粲入席而坐,拱手问道:“仲邈可知汉寿之事否?”
王粲相较于几年前,如今少了几分轻浮,多了几分沉稳。
“嗯!”霍峻答道:“怎能不知,峻入汉寿便是为此而来。”
“那仲邈可知使君患病以来,府上州吏议论言语否?”王粲说道。
霍峻摇了摇头,说道:“初至汉寿,峻岂能怎知晓州府士吏言语。”
王凯与王粲对视了一眼,苦笑几声。
王凯面露愤懑,气闷说道:“桓阶、傅巽等曹氏降人,私下言语商讨今使君病故,后继之人难选,倒不如归降曹操,可让子嗣恩享富贵,亦可让天下一统。”
霍峻笑问道:“真有此事?”
潘浚点了点头,无奈说道:“真有此事,那大概是桓、傅等人的玩笑之语罢了。”
霍峻笑了笑,不可置否。毕竟多少真心话是从玩笑话里说出来,今桓、傅等人看似挂念曹操,倒不如说他们不看好荆楚这条船。
“可有其他言语否?”霍峻问道。
“有!”
王粲捋着胡须,说道:“府上有杂乱言语,言可让玄德公入主荆州,执掌扬、荆二州,与曹操隔江对峙。即便不能中兴汉室,亦或能割据江水。”
说着,王粲皮笑肉不笑,说道:“然此事多有荒唐,玄德公入住荆楚,使君及使君子嗣如何处之?且使君怎愿将基业交予外人。”
将基业交予外人,历代以来少之又少。
将陶谦让徐州之事与此并论,实则差距甚大。陶谦可非三国演义中老好人的形象,其心怀大志,又通武略,为人精于算计。在徐州期间,为了掌握大权,提拔亲信,打击地方士族。
在陶谦去世之时,刘备真正得到手的郡国仅有下邳、彭城等两郡国,其余琅琊、广陵、东海各有势力盘踞。彼时接手的刘备,不仅要面对南部的袁术,亦要面对西面的曹操,群虎窥视仅有的二郡。也就是说陶谦那时候看似将徐州让给刘备,实际上是将烂摊子交给刘备。
今时刘琦治下有十余郡,幅员辽阔,甲兵十万,百姓数百万户,荆楚多郡皆完好无损。拿陶谦之事类比,怕是难以比较。
霍峻似乎感受到王粲的深意,问道:“使君是否知晓府中言论杂语?”
王粲微微颔首,说道:“岂能不知,使君患病卧榻,唯恐荆楚生乱,时常召我等询问。”
霍峻沉吟少许,问道:“那不知诸位前来,所为何事?”
潘浚向霍峻拱手,说道:“我等得见仲邈,乃是欲问仲邈意下如何?”
“那诸位之意如何?”霍峻反问道。
潘浚面露纠结之色,说道:“今大争之世,主上若是暗弱,怕仅能自保,难行进取之事。今使君久不定长公子,则是长公子柔弱,难成大事。”
“那以国安将军为荆州牧何如?”霍峻试探问道。
潘浚眉目微皱,说道:“国安将军虽是骁勇能战,但寡有谋略。仅能为将,而不能为君。若二者相较优劣,国安将军或为继任者。”
霍峻面露笑容,说道:“既然有继任之人,诸君又为何忧虑?”
顿了顿,霍峻环视三人,笑道:“莫非三位与桓、傅二人相同,欲劝使君归曹;亦或是从其他人言,邀玄德公入荆州,掌握大权。”
王粲微叹了口气,说道:“荆楚之事,事关江左。而吴楚之事,事关天下安危。我等今下难有恰当人选,欲观仲邈之意。”
说着,王粲开玩笑说道:“若实在不行,倒不如让二公子上位,我等辅佐其至成年;亦或是借玄德公至荆楚,让玄德公替使君代掌荆楚之事。”
霍峻看了眼王粲,说道:“今天色已晚,诸君不如且回。待峻明晨见过使君,或许方知深浅。”
见霍峻如此言语,三人只得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