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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八章
光透视室这位不知名的眼镜医生。



人假如能提前知道,最后只有几位知心爱护的人,会不会忽略掉前面的过程,会不会去省略对别人的关心和帮助?



答案应该是不会的。



萧老师是位热心肠,是“被需要”的性格,是“看不过别人受苦受累”的性格。



唉,算了。



人生不可预知。



即使“预知”了,还是会去做,或者还是不会去做。



这个“预知”并不能够确切地保证答案,只是隐隐约约觉得可能。



去做或者不去做,会受当时环境、心境等因素影响。



人生大致也就这样吧。



现在有人告诉你该怎么做,



假如做的结果不如你愿,你会后悔听了“他”的话。



假如听了没去做,答案却是你一直苦苦追求的,你会懊恼没听“他”的话。



判别“预知”,需要长年累月的认知积累,从表面看到的,只能是表象。



没有丰富的认知,而去跟随外人的“预知”行动,幸运得到你想要的,那只会是“外人”这方面认知丰富,并且这位“外人”确实是为你着想而提点你,再者就是你的运气跟中了彩票一样。



心里想得啰里吧嗦的复杂。



萧老师日渐消瘦衰弱。



脸上倒是没怎么变化,得益于脸盘骨骼稍大的优势。



戴眼镜的女医生,在走廊里碰见我,停下来跟我讲话:“你父亲这样子,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了。建议是送回去吧,我们这边车子已经有准备好”。



“不可能的,我不可能就这样把我爸送回去”,我脱口而出,镜框内的眼泪已到嘴边。



“不可能的”我自言自语。



“那这样吧,你们决定要送回去的话,跟护士台讲一下,那边有司机电话号码”



女医生满眼心疼,盯着我的眼睛说。



爸躺在床上累得连举起手都成了困难的事。



我陪在旁边,看着爸,一筹莫展。



爸吃力地张开眼睛:“阿珺,你整天待这里陪我,太累了,待医院时间太长了,回家休息吧”。



我心疼地看着爸,故作轻松:”我不走,我要在医院陪你的”。



“再说了,我走了,老妈打胰岛素怎么办?”



爸虚弱地笑笑说:“你妈的胰岛素我来打好了。”



我费力向爸挤出一个微笑,摇了摇头,转过头强忍住泪水。



为了爸,流不完的泪。



为了爸,流干了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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