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庐山之险,能从悬崖上往下丢木石牵制,绝对没问题的!
不知过了多久,旁边一名斥候军官终于过来,轻轻推搡了他一下:“快看,南边有大股兵马来了!”
陈到精神抖擞,立刻进入了状态。
……
同一时刻,庐山山道上。
一队规模惊人的笮家军,如蜿蜒的长龙,从南往北穿越依山傍湖的狭长谷道,不顾疲惫地行军着。
一名还算懂行的郡兵军司马,看着着队伍的情况,内心不由担忧,忍不住策马往后跑,请求主将减速、或是考虑扎营。
“将军,就算翻过了庐山,还有三十多里路才到柴桑呢,如今已是未时末,隆冬之际天黑得早,说不定到时后军要摸黑下山,易遭失足伤亡。
不如且让前军退回、中军就地扎营,且歇一夜,明日再赶去柴桑。也好派出斥候探查柴桑近况。”
那主将名叫笮通,是笮融堂弟,族中排行第四。他骑在高头大马上,带着七八千部众,都是从海昏县带来的援军,试图去柴桑增援他二堂兄。
听了这军司马的建议,笮通立刻板着脸怒道:
“你这厮才是靡费人力!都说了还有三十多里到柴桑,那还不赶快赶路?只要能进城,还扎什么营,直接睡城里不好?你平素还说要爱惜士卒,就是这么爱惜的?”
笮融本人曾三次背叛弑主,怕手下人也有样学样,所以治军方面极为任人唯亲,各军统帅都是他亲兄弟或堂兄弟。
在他眼中,将领的忠诚度才是最重要的,而真正有点将才的原郡兵军官,反而要被笮家人管,并不能得到充分重用。
那军司马被笮通抢白,脸色羞愧,但还是忍不住辩解:
“可如今距离上次水路增援兵败,已过去四日,庐山险峻,南北消息不通,也不知柴桑近况、围城士卒有没有增多。
若是翻过山,却没法突入城内,再要连夜扎营,岂不忙乱?”
笮通骂道:“胡说!上次水路援军兵败,不过是尔等无能、不习水战!我问过败退的士卒,官军最多千人而已!这点人如何能彻底围困柴桑?我们只要到了城下,必然可以得到二哥接应!”
这话一锤定音,终于彻底堵住了持重派的嘴。
因为笮通说的也是事实,前几天水路援军遇到的官军,规模确实很小,其中的水军更是一千人都不到——
问题在于那一千人是甘宁统领的,以至于笮家水军顶着数倍的规模优势,硬是被打趴下了。
诸葛亮后来那些“夜里悄咪咪把船开走,白天再开回来”的虚张声势把戏,那是演给柴桑城里的守军看的,海昏来的援军还来不及知道。
他们的轻敌也就再顺理成章不过了。
庐山险峻,南北消息闭塞,直到此刻,他们连今天清晨、柴桑已丢的消息都还没得到呢。
笮通靠着马鞭的鞭笞,和严厉的军令,让部队继续朝着庐山道深处强行军,想晚上到柴桑城里好好睡个大觉。
……
“别急,不许出声!把这群人放过去!”
“看到远处那几个骑马的了么?贼军几乎没有骑兵,那一小撮肯定是将领,等他们进入射程,才许放弩箭!”
庐山山崖上,陈到勒令部队不许提前暴露,务必等敌人那一小撮马队靠近才能杀出。
部队传令之间虽闹出了些许动静,但也是天佑汉军,旁边的庐山瀑布声响此起彼伏,掩盖了伏兵的声音。
“放箭!”随着陈到一声令下,三百张踏张弩,几乎同时朝着坡底的笮家中军射去。
远处其他设伏的丹阳兵,看陈到身边的弩全力攒射后,也跟着射了出去,足有七八百张弓的火力。
“嗡”地一阵蜂鸣,数以百计的弩箭,直接就把笮家军的中军射得晕头转向。
“啊——”笮通还没反应过来,就因为他骑的马最高大,被伏弩集中照顾,瞬间身中五六箭,连同他身边的十几个亲卫一起纷纷被射倒,惨叫声不绝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