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赶回柴安平的公寓已经是十点之后,繁华的都城街道上已经悄无人影,尤其是越靠近柴安平所居住的小区便越是冷清,其间还能见到不少批次的卫兵巡逻。
打开房门,客厅中透着幽冷的月光,爱勒贝拉的房间门板缝下亮着房间的灯光。
“唉,看来是醒了。”
原本还期待着可以直接去洗个澡回房睡觉的柴安平叹了口气,随即整顿情绪敲响了爱勒贝拉房间的门。
“爱勒贝拉,我进来了。”
打开房门,爱勒贝拉正坐在床上手中捧着一本书。
“呃……”
看见这一幕柴安平眨巴眨巴眼睛,愣了一下,这……不太对啊!
此时爱勒贝拉的脸色虽然仍旧有些苍白,但却已经平静了下来,和自己对视的双眼虽然柔弱但明显已经没有了中午时候的崩溃。
“格雷西,你回来了!”爱勒贝拉合上书平静道:“你去哪儿了?”
“嗯……”下意识的说出自己想到的理由:“宫廷那边临时有事便将我叫去了,你什么时候醒的?现在好点了吗?”
虽然爱勒贝拉肉眼可见的正常,不过问候还是要问候的。
“嗯,我傍晚时候醒过来的。”爱勒贝拉点头道:“吃饭了吗?”
柴安平闻言倏地心神一颤,爱勒贝拉的问题又让他陷入了迷茫:“吃了……嗯,早点休息,有什么事情我们等明天再说。”
原本还打算听听爱勒贝拉寻找的理由的柴安平有些茫然和慌张的关上房门离开。
爱勒贝拉的房间重归平静,她直勾勾看着被关上的房门,眼神莫名,良久之后方才幽幽的叹了口气:“奇怪……”
为了避免格雷西怀疑她,她已经尽力让自己表现得平静,只要格雷西刚才一问她就能直接告诉他自己昨天晚上都做了些什么。
“流血事件爆发的时候,我被人群裹挟着逃跑……后来迷路了……”
可是,柴安平没有问她!
为什么不问她?
爱勒贝拉怎么也不会想到,柴安平会因为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血腥味而再次用禁魔石试探她的身份,并且已经断定了她正是昨天夜里造下杀戮罪行的行凶者之一。
另一边打开了淋浴蓬头开始洗澡的柴安平猛地一拳锤在墙壁上,先前的迷茫已经被他压下,他的眼里满是狠厉:“什么‘吃饭了吗’,呵,不过是对我的惺惺作态而已!”
爱勒贝拉不会知道,她现在越是温情的话,不过是越往柴安平心头那股火上添油。
第二天。
今天早晨的牛奶终于如期送到,并且还随上了一张表达歉意的小卡片。
餐桌上思量了一个晚上的爱勒贝拉这次主动跟柴安平讲述了自己遇到了事故,柴安平关切安慰了她几句,还叫她这阵子尽量少出门。
“爱勒贝拉,我的假期已经结束了,早上就要去宫廷站岗,你在家里好好休息,觉得闷的话可以多看看我书房里的书。”
爱勒贝拉自然是乖巧的点头应下。
目送柴安平离开公寓,爱勒贝拉的眉头立即皱了起来,跟格雷西一起居住也有半个月之久,她已经能够大概辨认柴安平的情绪。
虽然他表现得很同情自己,但是却仍然给了自己一股疏离感……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她不禁有些焦急的想到。
如果不是担心自己的魔法对柴安平已经几乎彻底失效,她刚才已经忍不住向柴安平再次发动自己的能力了。
不过现在为了稳妥起见,她压下了这股冲动。
“必须把这变化告诉社长。”爱勒贝拉有种强烈的不祥预感。
……
……
早上刚到宫廷报道,柴安平便立刻被弗朗西斯给叫了过去。
“格雷西,你小子认识嘉文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