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之下，篝火燃起，一个个武者们在高呼，在大笑，在畅快的饮酒。



有人欢笑，自然也有人愁眉。



不少人神情黯然，这一战之中，他们之中，有些人的至亲陨落了，有的挚友死亡了，过往熟悉的活生生的人们，如今却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陈昂默默的看着这些众生百态，心情也颇为沉重。



生离死别，诸般种种，这些都是战争不可避免的。



“战争就是这样的，伤亡是不可避免的，无论是曾经的地星，还是勾陈星，亦或者是如今的万族，战争永远伴随着人心之中的阴暗面而不断滋长，战争是一切罪恶的根源，可是，我们根本没有能力改变这一切，在浩瀚的星空面前，彼岸人仙都不能扭转一切。”



柳青鸾也看出了陈昂心思，她索性坐在了陈昂的身旁，火光照亮了她的面庞，她还以为陈昂是看到了那些神情沉重的武者们心中不适，于是开口说道，想要劝解陈昂。



谁都是这样过来的，当初她不过通脉经大圆满，就来到了万族战场之上，朋友、同学、战友，一起出生入死的同伴们一个个陨落在战场上之后，她许久才从那些阴影之中走出来。



“我知道。”



陈昂点头，沉声说道。



他已经经历了诸多生离死别，心境早已圆满，如今心情沉重，也不过是看到这些景象，触景生情罢了。



“你也不要太往心里去了，我辈武者，生于天地之间，战天斗地，死在与异族的战斗之中，也算是不枉来着人世间走一遭，轰轰烈烈，总好过一生碌碌无为。”



柳青鸾继续劝道，她自认为当初也是从那个阶段过来的，自然觉得自己知晓陈昂的想法。



可是陈昂心中根本没有什么悲伤与难受，更多的是感慨。



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何处不青山？



他们这些武者，从踏上万族战场的时候，恐怕就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诸多武者们在前线之上前赴后继，为的不就是为人族、为后人，开创一个未来吗？



异族，以人族为血食。



而在地星之上的人们，可以说除了高层，负伤亦或者到了气血枯败的的地步之后，回到地星之上，继续在另外的岗位继续散发自己的光和热的武者们之外，大多数人可能压根都不知道星空之上的战场，是如何的惨烈。



“我知晓了。”



陈昂点头，随后两人饮酒对饮，如同熟识的老友一般，畅聊了许多，陈昂也知晓了很多的第一城之上的隐秘。



篝火渐渐熄灭，一些武者沉沉睡去，陈昂与柳青鸾也告别了。



他行走在第一城的城墙之上，远眺星河，目光之中深邃无比。



他也知晓了，为何人族的那一位不断的向着前方的古城进发。



因为，人族的武道之路断了。



如今的人族，只能够修行到彼岸境，那位曾经被称之为惊才艳艳的武道人仙，在彼岸境已经驻留了足足两百年。



就连高高在上的九大仙宗之中，真正属于人族的存在，也就只剩下了唯一一尊，那一尊天人成就天人已经有不知道多少万年的岁月了，如今寿元也要将尽，没有多少日子可活了。



传说在上古时代，彼岸境，代表着人间极致。



而人间之上，还有着天界。



天人，便是天界第一个境界的修行者，天人境界，名为破妄，即破开虚妄，放在上古时代，那时候又叫破碎虚空，而在破妄之上，还有一个境界名为归真境。



而如今的人族，只能够修行到第五境，彼岸境，就再无进一步的可能了。



而再往二百多年前，人族最高只能达到争渡境巅峰的求道境，在那位武道人仙不断攻打下了一座座古城之后，才逐步感觉到了武道之路前方的封锁缓缓解开。



最终，人族的那位武道人仙猜测，这些古城，很有可能与人族的大道有关，或许，那断了人族大道的秘密，就隐藏在最前方的古城之中。



至于柳青鸾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