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种情况的确很诡异，但宁绾绾还是注意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你哥哥性情大变过？”

程一路皱着眉。

他总觉得宁绾绾对自己哥哥的态度好像变了。

之前宁绾绾对自家哥哥好像都是淡漠，客气疏离的时候多，而且哪怕是宁绾绾掩饰的再好，显然自家哥哥对宁绾绾太好太热情了，导致宁绾绾还有些警惕的。

或许是觉得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反正就是他越热情，宁绾绾就越是想要跟这个人划清界限的意思。

但现在这层隔阂好像消失了。

而且好像是消失的彻彻底底。

程一路甚至觉得，宁绾绾是不是要把自己哥哥几岁开始不穿开裆裤，几岁开始不尿床的事情都搞清楚。

“宁绾绾，你是不是因为太愧疚啊？”

程一路想来想去，也只想到了这一个可能。

大概就是因为宁绾绾觉得自己动手了，对哥哥十分愧疚，所以现在希望可以多了解自家哥哥一点，这样以后就可以想到很好的补救或者说是弥补哥哥的办法？

宁绾绾有些无力的看着程一路。

果然，比起好像什么话都可以接上的程一野，程一路这个人，对宁绾绾就太过陌生了。

他不知道宁绾绾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也从未想过要接上宁绾绾的话，甚至他的想法应该全部都是关于他自己的。

半点都不会从别人的角度去思考。

对比起来，程一野从一开始其实就表现的很奇怪了。

只是宁绾绾没有发现罢了。

宁绾绾心底有些懊恼，懒得跟程一路多说了，直接说道：“你哥哥什么时候会苏醒？”

这话题跳跃的也太快了，程一路完全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我不知道……医生检查了之后说哪里都没有问题，但我哥哥的确是吐血了，而且他的状态很差，现在还在睡着。”

宁绾绾点点头，推门打算进去。

程一路赶紧拦住她：“你可别是去看看我哥哥有没有给你掐死，没死打算补几刀的吧？”

宁绾绾忍不住伸手推了程一路一把：“你脑子是不是从未用过？”

她真要杀掉程一野，怎么可能一开始就不掐死他呢？

她闲得慌？

程一路：“……”

盯着宁绾绾看了好一会，程一路最终还是点点头，后退了几步说道：“我不是不相信你，但我也不敢离开我哥哥太久，万一他醒了我还想问问我哥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就在这里等。”

宁绾绾深呼吸了一口气：“随便你。”

说完就抬脚进了病房。

病房里，程一野的眼睛是睁开的。

他之前似乎是盯着一个点不知道在想什么，听见有人进来的声音，他的眼珠先是转动了一下，最后才像是找到了一个目标似的，朝着宁绾绾这边看了过来。

面孔看起来比昨天要苍白太多了，冲着宁绾绾微微一笑的时候，那苍白的脸颊上，才有红晕。

“我知道你会来的，我主虽然对什么都漠不关心，但其实是个十分热心的人，你的古道热肠，从当初你救下我的那一刻开始，我就了解到了，并且一直放在心底，不敢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