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官府分配的粮食就不可能让人吃饱,如今又被流匪讨要去了十石,分配到每人身上的粮食就更少。
更何况两口人的口粮供四个人吃,如何能够?
最终他母亲和姐姐一口也不舍得吃,全都让给了他和外甥女。
毕竟宿老规定,村子里每个青壮都要参加乡勇,担负起守村之责。
虽然不敢跟那么多流匪硬碰硬,但是些许小毛贼还是要防范的。
杨兴就是乡勇的一员,肚子里总得有点吃食。
萧婉却不敢多吃,她每天忍着饿去附近山上挖野菜,把野菜和在粥里,与母亲和外祖母一起吃。
但是母亲和外祖母总是把自己的,大都拨到她碗里才肯吃。
“母亲,母亲,你快醒醒啊,”萧婉爬上土炕,使劲摇了摇母亲,发觉母亲气若游丝,身上发凉,她吓的哭着叫了起来。
杨母微微睁开眼睛,想要侧身看看女儿,却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杨兴赶紧上前,摸了摸姐姐的额头,咬咬牙道:“可恨那二叔公见死不救,昨日俺差点把头磕破,他都不肯多给半粒粮食。”
“二叔公”便是村中宿老,也是杨氏一族辈分最高之人,平常威望甚高,此时粮食全由他来分配。
杨兴昨日曾去求过二叔公,但那二叔公也没有办法。
粮食就剩那么一点,谁都想要,二叔公总要一碗水端平,自然不能多照顾谁。
其实抽掉十石粮出来之后,每个人都处在饿昏与饿死的边缘,只不过杨兴家更为严重而已。
杨兴看着眼前出气多,进气少的姐姐,心如刀绞,一拳狠狠的锤在门框上。
萧婉则跪在母亲身边,哭的涕泪横流。
这时,突然一股淡淡的香气袭来,萧婉停止了哭泣:“这是哪来的香味?”
“好像是稻米香,俺以前在东莞城大户人家帮工时闻见过,”杨兴也感到疑惑不解。
这个时代的主食虽然还是以五谷为主,但五谷之中也有贵贱之分。
最美味的主食,莫过于稻米饭,普通百姓却无福消受。
劳苦大众的主食是五谷之中最为低贱的麦。
其低贱的原因,一来是麦好活且产量高,适合北方种植。
二来,此时的麦作为普通百姓的口粮,是连同壳、皮、麦麸一起,上锅蒸熟,做成“麦饭”,口感自然很差。
杨兴怎么也想不到,在自己家里,竟然能闻到稻米香味,这根本就不可能啊。
难道饿的出现错觉了?
“杨大哥,家里有盐没?”这时候刘平突然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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