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已有“太平道”、“五斗米教”这等道教前身,他们奉“三清”为最高的神,信奉诸神有通天彻地之能。
只不过吕布作为一员杀人如麻的战将,本来最相信的是自己的武力与手中掌握的权力,对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不怎么相信。
可是当知道妻子已经命在旦夕的时候,他也不得不求诸于神明了。
并且跪在那里发下宏远,宁愿用自己的寿命去冲抵妻子的寿命。
不过他也清楚,这也是他的痴心妄想罢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数,根本不存在寿命冲抵一说。
“琦儿,李当之是怎么说的?”
吕布祈祷了片刻,回过头来哑着嗓子,不死心的沉声问女儿。
吕琦今天哭了太多次,此时已经欲哭无泪了,她无力的说道:“按李当之说法,母亲病体沉重,连华神医都无方可救,他更没有办法。
只是他却有针灸之术,能令母亲最后醒来一次,以交代后事。
等母亲再沉迷过去,那就神仙难治了。”
这时候旁边的婢女小荷突然插嘴道:“方才小娘出去之后,那李郎中又来过一次,且给了奴婢一副药,让奴婢煎了给夫人服下。”
“所以那药你们就给夫人服了?”
吕布顿时横生出怒气,瞪着眼睛咬牙切齿,要生吞了婢女小荷一般。
他怒吼道:“你们难道不知,夫人之疾连华神医都无方可治,他李当之乱开的药也敢给夫人服用?”
吕布的暴怒顿时把小荷吓得跌坐在地下瑟瑟发抖,既然不相信郎中的药,那当时还想着去请做什么?
其实,吕布的反应看似矛盾,细想也很正常。
古往今来的病患亲属皆是如此,当亲人有疾时,便急病乱投医,不管有用没用,先把郎中请来医治再说。
可是亲人一旦故去,便不免将责任推到郎中身上,怀疑定是郎中医术有问题,用药不对症所致。
如今连华佗这等神医都已经断言,魏氏无药可救了,李当之还不自量力的开药,那药岂能有用?
“姓李的难道自觉比华佗神医还高明么?”吕布攥着拳头愤然道:“夫人若是不吃那庸医之药,或许还能多活一些时日。
可是吃了那药,便一日丧命!
琦儿,等处理完你母亲丧事,你定要去找那姓李的讨个说法。”
“嗯!”
吕琦重重的点了点头,此时她脑袋已经昏昏沉沉,没有什么主意了,父亲说什么就是什么。
“如今先准备后事吧!”
吕布发了一通火之后慢慢冷静下来,表情显得有些颓废。
至于找李当之算账之类的,那都是后话,其实他心里也清楚,即使没有李当之滥用药,他夫人也活不了多久。
喝了李当之的药,只不过将死亡时间提前了而已。
“寿衣可已经缝好?趁夫人身体还没僵硬,先伺候她穿上吧。”
“诺!”
这时候曹氏捧着刚刚赶制的寿衣进来,带领几个婢女给魏氏换寿衣。
寿衣本来就是死者临咽气前给换上,若是等尸体冰冷僵硬就没法换了。
魏氏既然已经命在顷刻,这时换上也不算早了。
这些事由曹氏带领婢女去做,吕布则招了招手,把吕琦给叫过来,商量如何给魏氏置办丧事。
如何采买纸人纸马,布置灵堂,如今也只有吕琦有能力去做这些……
……
此时延津城外,曹军在此屯兵两日了。
曹军大营内气氛比较沉重,众文武全都板着脸不说话,居中而坐的曹操的脸上更是冷若冰霜。
本来前几天传来刘平拿下徐州的消息,他还着实高兴了一阵子。
毕竟徐州的刘备实力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