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安城的高速公路上,乔国良正襟危坐的看着前排的两个身材高大魁梧的汉子。
他虽然没怎么见过世面,但好歹也活了五十几年,看人的眼光还是有一点的。
不用乔南说,他都能察觉到他们两个人身上那股不同寻常的肃杀之气。
看上去跟杀手似的,而且看长得也不是亚洲人的普遍长相。
他不由的捏了一把汗。
乔南怎么突然就混的这么好,开了宫殿一般的娱乐城,又开着那种看上去很矮,却贵到离谱的跑车。
难道她攀上了道上的人了?看她身上穿的一看就不是便宜货,难道真的给道上的人当情妇去了?
这一边乔国良胡思乱想。
而乔南手里抱着个生了锈的曲奇饼的铁盒,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其实她根本没有睡,在听到乔国良说外婆的墓碑被人给砸了,她整个情绪都不在稳定的状态,一下子仿佛回到了一年多以前,那个连绵大雨的天气。
她先回了一趟家里,她的药不能断,要彻底摆脱噩梦的困扰,整个治疗阶段很长,她拿了药又拿了外婆留给她的铁盒,拉了个行李箱就出来了。
而乔北北还没回家,电话也一直没人接,想来她是跟朋友在一起没关注手机,就留了一条微信给她。
让她不必回安城,留下来照顾茶茶。
可是她手心冰冷,身子小幅度的颤抖,根本开不了车,所以就让两个雇佣兵跟着,一是让他们开车,二也是为了保护好自己。
不能保证她冥神的身份还没暴露,潜在的危险那么多,她不能掉以轻心。
只不过这些人都听令于沈先生,除非必要时刻,他们轻易不出现在她的身边。
雇佣兵,就是拿钱办事的人,与利益无关,也就与他们无关。
冷血无情,却又是不要命的。
乔国良一开始还不愿意跟她一起回安城,说他风尘仆仆赶到燕京城,怎么说也得吃一顿好的,再在总统套房里睡上一觉,才能养好精神。
她哪会惯着他的坏习惯,强行将他拉上车。
其实她根本就还没动手,乔国良看见那两个雇佣兵的瞬间腿都软了,自觉地爬上车子。
“小南,小南……”乔国良刻意压低的嗓音灌入乔南的左耳。
她微微睁开眼睛,眼底一片血红,鼻尖一蹙,鼻音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说。
乔国良又往她那边凑了凑,不时的用眼神偷瞄前排的两个人,“他们是……”
他眼睛瞪大,抬起手,手掌横成手刀状,在自己的脖子前划了一下。
那意思是问,他们是杀手吗?
乔南懒得理他,知道他其实胆小怕事,最是欺软怕硬,随意的应付他:“是。”
乔国良听完之后,顿觉后脖颈一凉,眼前一黑,整个人恍恍惚惚的缩在车厢的角落,半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了。
世界彻底的安静了,乔南满意的重新闭上眼睛,紧紧的揽着手里生锈的曲奇饼干盒。
车子开得又稳又快,她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又好像没睡着,依稀做起了梦,又像是回忆。
那一次她被表哥也就是乔国良的儿子捉弄,反锁在教室里,等她做完卫生,人已经出不去了。
她知道自己的小嗓门喊不出多大的声音,拿凳子砸破了窗玻璃,这才惊动了学校的保安,然后将她放出去。
那时候天都黑了,她一路跑回家,外婆就站在小平房的门前张望,身后敞开的门里是一盏灯泡,瓦数不高,灯火如豆,晕出的光很柔和。
如今小平房还在,没人住了之后老化的很快,墙上的灰一整块一整块的剥落,掉在地上,蒙上一层尘埃。
还是那扇门,可门前却没有人朝她招手,门后也没有那盏如豆的灯火了。
乔南从车上下来,车灯照在路面上,她背对着光走过去,总觉得身上凉飕飕的,侵入骨髓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