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台边上,黎东白侧身说了一句什么,梁非城薄唇翕动,应了一声,目光却依然牢牢的抓着乔南,岑薄的唇线划开一抹似嘲非讽的弧度。
一个穿着灰色西装的中年男人走到他身边,他才移开视线,微微偏着头听那人说话。
随后,他们一行人就离开了看台,往包厢这个方向走来。
乔南想从沙发上站起来,可双腿发软,整个人仿佛被固定在了那里,动弹不得。
手心汗湿黏腻。
“乔小姐,这些东西我帮你撤了吧。”身边是邹助理说话的声音。
将乔南的惊魂未定拉了回来,她松开力气 恍然间像生了一场病,后背冷汗涔涔,头也不回的说:“随便。”
她抽了一张纸擦手,纸巾顿时被手心的冷汗濡湿了,半透明的捏在她的手指间。
邹助理半点不客气,挥手示意服务生将东西拿走。
“这……”服务生站在那左右为难,她当然怕郁闻州,可她也怕梁非城啊。
他们在歌剧院上班,经常接触达官显贵,自然听过不少梁非城和郁闻州的事情,说他们水火不容,明争暗斗。
两人都是人中龙凤,不论是相貌,家境,还是实力,都是这个时代其他青年才俊难以望其项背的存在。
可听了多了,他们自然也就听出点深意出来。
有人用三国里的话概括梁非城和郁闻州的实力——
既生郁何生梁。
既然话是这么传的,那不摆明了梁非城更胜一筹吗?
所以比起郁闻州,她更不敢得罪梁非城。
见她不动,邹助理皱眉。
就在这时,包厢的门被人从外面推进来,一身白衣胜雪的郁闻州单手插兜,漫不经心的走进来,那姿态,仿佛是在自家庭院散步。
他目光扫了一眼包厢内,便察觉出了气氛不对劲,勾唇。
“怎么?”
邹助理一句话概括:“梁非城送东西来了。”
就这么点事?郁闻州瞟了一眼茶几上的茶水点心,漫不经心的看着抖得如筛糠一样的服务生。
他缓缓走过去,服务生余光扫到他的白色运动衫的衣角,吓得都要哭出来了,只见一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低下来,潋滟的桃花眼仿佛会勾人魂魄。
近在咫尺,她差点忘记了呼吸,一张脸憋得通红,泫然欲泣的样子,“郁……郁少。”
“怕什么,我又不吃人。”他轻笑,果然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随后,他直起腰身,责备邹助理:“你为难她做什么?”
邹助理低头。
郁闻州目光幽深的看了一眼乔南削薄的肩背,对服务生说:“既然梁三少这么客气,你照原样也送一份到他的包厢去,就说,是乔小姐的意思。”
乔南背脊微微一僵,郁闻州尽收眼底。
“好了,就这么办,下去吧。”
“是,郁少。”服务生逃也似的离开包厢。
门关上后,郁闻州大剌剌的坐在乔南身边,随手拿了一块点心过来递到她的唇边,“南宝,张口。”
“我不饿。”乔南躲开。
郁闻州笑了一下,也没在意那糕点已经碰到乔南的唇,拿到嘴边咬了一口,“梁非城人是渣了点,但食物没错,你还不敢吃他点的东西了?”
“说明你心里还在意他。”他忽然凑到她的左耳边,低低沉沉的说了一句。
乔南猛地侧头,对上郁闻州那双迷雾昭昭的眼瞳,深处仿佛有漩涡,会将人的心魂都摄入进去。
她满不在意的说:“郁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您尊贵,您说得对。”
移开视线,她面无表情,实则在郁闻州的眼里是恼羞成怒,只听她说:“我要去一趟洗手间。”
说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