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思远看来,孟昭赌上自己的一切和铜烈约战,其实并不是真的有那个实力,而是在唱空城计,利用心理上的优势,来与极地冰原的蛮子进行博弈。
目下看来,孟昭毫无疑问是赌赢了,因为铜烈没有任何的反馈,大概率是被这种不顾一切,你死我亡的气势给吓到。
但,要注意,铜烈也并没有直接回绝,单纯只是默不作声,这就使得,只要他一天不回应,这件事就一天不完结,只要他想,随时可以将约战之事提升日程。
而陈思远对梁穆秋说这番话的用意,就在于他可以利用福王北堂述的势力和影响力,将这件事直接腰斩,扼杀,从而帮助孟昭避免这个隐患的爆发。
这仍是很简单的一点,只要北堂述以皇朝身份发布声名,将铜烈之事,上升到国家,民族层面,那么接下来,对付铜烈的,就不是孟昭,而是整个大雍皇朝了。
眼下,或者说包括此前,铜烈的种种作为,大雍官方层面,其实是不曾真正下场的。
其一,自然是铜烈的实力太过强横,没人敢挑这个头,将麻烦沾染到自己身上。
其二,也是大雍现在处于风雨飘摇当中,谁也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有,且只有皇族之人,才有这个胆子,将矛头上升到国家层面。
梁穆秋闻言,却是抿嘴摇头,道,
“这倒是不必了,我从孟昭那里收到消息,他是真心实意的要和铜烈打上一场,也有九成的把握,可以击败对方,将其收入麾下。”
此言一出,陈思远以及付飞两人的脸色同时一变。
前者是震惊中夹杂着一丝难堪,同时,还有丝丝的怀疑和审视,对这个信息,持保留态度。
后者,也就是付飞,那就是震惊过后,满是嫉妒与恐惧了。
他虽是纨绔,也知道,大宗师武道,且还是能击败大宗师的武道,在如今这个神州大地,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寻常的规则,所谓的势力压迫,对这等人物而言,几近于无。
他只是后天大成的武人,且不善争斗,孟昭估计一个眼神就可以杀死他,还不会暴露出来。
面对如此恐怖的人物,付飞心中难免忐忑不安,尤其他还是带着北堂述的特别任务而来。
至于梁穆秋,她透露出这个信息的想法和用意也很简单,那就是警示两人。
福王北堂述或许身份不凡,地位不俗,可面对孟昭,也并不是占据绝对的优势的。
仔细想想,不久之前,北堂述才遭受刺杀袭击一事,受惊不浅。
如今若是孟昭对其搞刺杀,斩首战术,他还能睡安稳觉吗?
算是一种展示实力,绵里藏针式的反击。
一时之间,面对说完这个消息,再无反应的梁穆秋,陈思远和付飞也不敢继续逼迫,只得找了个借口,满是憋闷和愤恨的离开。
梁穆秋则是长长舒了一口气,但心中的担子仍未放下,反而更沉重几分。
陈思远也好,付飞也罢,两个人其实都是小角色,前者有些智慧,后者有些身份,仅此而已。
孟家最忌惮的,只是隐藏在两人身后的北堂述而已。
这些时日,梁穆秋在处理事宜的休息时间,也在暗暗思忖,北堂述派遣这两人来的用意是什么,为何这般急促,急不可待?
后来才逐渐琢磨过来,正是因为铜烈的存在,才叫北堂述不得不将目光放到孟昭身上。
假如,这一战没有任何意外的展开,结局无非三个,一个可能性微乎其微,就是同归于尽。
抛开同归于尽的可能,另外两个就很简单,孟昭胜,孟昭败。
孟昭胜了,必将裹挟北地万万民众之意,彻底登顶北地的舞台,成为雄踞一方的霸主,甚至成为许多人心目当中的神也并不出奇。
这样雄厚的民意资本,政治资本,是北堂述都难以拥有且渴望的。
正是恐惧这样的孟昭,也渴望这样的孟昭,北堂述才希望在此事之前,将孟昭收入麾下,为其听命办事。
如此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