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昂貌似十分不耐,对着自己的亲子也是一顿喷,毫无为王为父的礼仪。
但事实上,他就是这样一个性子,外人面前缩成鹌鹑,自己人面前就抖起来,有点窝里横的意思,不过只是性情如此,并不是真的小人。
便如北堂赫这个世子,其实最得他欢喜,北堂昂有四个儿子,其他三个都留在玉京城,只带了这个长子过来,可见喜爱。
北堂昂也浑不在意自己被喷了一句,没再多说什么,提溜起手里的礼盒,放到北堂昂手边的玉案上,道,
“父王,你且看看这里面的东西,是那孟昭刚刚派人送给我的。”
北堂昂本来还疑惑,以为这小子是想给自己送什么礼物,听到孟昭后,立马吃了一惊,表情也不复方才的不耐烦,小声道,
“怎么是他?他会送东西给你?该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一连三问,北堂赫什么也没说,只是亲自打开那礼盒,露出里面的核盛酥。
“这是点心,孟昭是不是故意戏耍你,所以在大晚上的派人送来这东西?”
送礼也得送些值钱的东西啊,什么金银珠宝,或者武功秘籍,兵刃铠甲,奇花异草,都不嫌弃,但偏偏这糕点,你堂堂孟家子,怎么能拿得出手?
北堂赫轻轻咳嗽一声,待到北堂昂安静下来,侧耳倾听楼上的动静,片刻后,
“这糕点的名字,叫做核盛酥,乃是梁州特产的一种美食,核盛,核盛,合则两胜,孩儿怀疑,这孟昭之所以派人送来这糕点,是有修好之意,父王觉得呢?”
北堂昂倒不像自己儿子那么敏感,或者说敏锐,看着那雪白的糕点,扑鼻的香气,倒是有点馋虫发作,嘴巴里分泌唾液,很想尝上一块。
刚一伸手,就被北堂赫给按住,摇头道,
“父王,这是孟昭送来的东西,虽然孩儿猜测对方有修好之意,但也只是猜测,焉知这不是对方的诡计,糕点当中暗藏秘毒?”
北堂昂吓了一跳,大惊小怪道,
“不可能吧,我可是郡王,和大帝是同父兄弟,天家血脉,尊贵无上,他区区一个孟家子,就算有些天赋和名声,又怎么敢谋害于我?”
换成那些想要推翻大雍的反贼,北堂昂会谨慎防范,但孟昭,一个前途广大之人,不可能向他下毒手,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孩儿也相信那孟昭不敢如此,但小心为上,父王若真是喜欢,孩儿改日派人去买回一些,供父王享用。”
北堂昂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无非就是一时间心血来潮罢了,真的等上一段时间,未必再有如今这般食欲了。
不过,他也听从了儿子的建议,没有在贸贸然的食用这核盛酥,只是疑惑道,
“就算真相是你说的,他送这东西,是暗示你,两家要修好,合则两胜,那也很正常啊,之前你要弄死那几个小角色,孟昭出手保下他们,已经得罪了咱们。
我就不信,他不怕咱们向他报复。
孟昭再利害,只是区区一个孟家子,甚至不入九姓之列。
咱们可是皇族之人,富有天下,权威无上,他怎么敢得罪咱们?”
北堂赫心中也不知叹了多少次气,只觉的自己的这个父王如此愚笨,丝毫城府也无,智慧也无,怎么生的出自己这么聪明绝顶的儿子?
“父王,你此言差矣啊。
孟昭非但不怕咱们,甚至还敢与咱们相争这扬武军兵权,胆略之雄魄,非常人可比。
他怎么可能轻易认输服软,向我示意修好呢?”
北堂昂脑子有点转不过来,竟然还有不怕王爷的人,真是胆大包天啊!
不过转念一想,孟昭的确很勇,若是怕他们,岂会救下那几个被北堂赫定为示威祭品的人?
那为什么要修好呢?
见老爹一副疑惑不解的表情,北堂赫心态隐隐有崩溃之兆,直接一顿吐露。
将自己图谋兵权,可难以有所作为,孟昭同样有意兵权,他同样有朱邪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