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君欲托付家小和零陵,却忘了一个人!”
刘巴看向刘度,缓缓说道。
“谁?”
刘度有些疑惑。
遍数零陵名士,只有这两位有资格执掌一郡之地,他却是想不出,还有哪位有这个资格。
“使君忘了上将邢安民乎?”
刘巴说道。
“邢安民?”
刘度重复了一下,犹豫的说道:
“安民将军颇有谋略,而且深得军法,是员难得上将,可他不过出身山民,身份低微……!”
“使君何以出身贬低安民将军乎?”
刘巴正色说道:
“半个多月来,吾和安民将军多有接触,深知其气量宽宏,智谋深远,此次击退刘备军,更是仰仗此人,有他领太守之位,足以保住零陵!”
“更何况!”
刘巴继续说道:
“安民将军为人忠义,更和刘贤公子关系甚笃,有他在,绝不会容人欺辱使君后人!”
“这……!”
听完刘巴的话后,刘度不禁陷入了沉思。
的确,自刘贤向他举荐后,邢道荣的表现不可谓不亮眼,武力堪比关张赵且不说,智谋上也不俗,连诸葛亮都被他打跑了。
当初,自己中了诸葛亮之计,贸然派兵出城之际,邢道荣虽不赞同,却也未阻拦,言语中,更是多有表现出和长子刘贤肝胆相照之情义。
如果由邢道荣执掌零陵,不仅可保零陵不失,还会对自己后人多加照顾,的确是最佳选择。
因为一直觉得,只有世家名士才有资格担任太守之位,思路受限,刘度竟然没有第一时间想到邢道荣身上。
“子初所言,倒是深合吾意!”
刘度认真思考了一番,随后面带犹豫,说道:
“只是,安民将军的出身……!”
作为大汉宗室,又是名士,刘度有些过不去这个槛。
“使君!”
刘巴拱手说道:
“安民将军虽出身山民,但却是邢家寨的首领,辖下数千山民,尽皆听其调遣,家族实力不可小窥!”
“何况,据吾所知,安民将军祖上皆是大户,乃当地豪门也,距离世家亦不远!”
“有此名望,又有此势力,还是零陵本地豪门,更兼刘贤公子的关系,安民将军实乃使君之后,零陵太守不二人选!”
最后,刘巴拱手道:
“使君多加考虑!”
“嗯!”
垂头想了半晌,刘度终于缓缓点头,说道:
“子初所言,正合吾意!”
……
日上三竿,近午时时分,邢道荣终于睡醒。
双手双脚一展,伸了个懒腰。
“啊!”
一觉睡醒,半月守城战,特别是前日城头激战,带来的疲乏感一去而空,邢道荣只觉全身舒坦,懒洋洋的不想动,情不自禁吟诗一首。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
吟诗结束,想起前些日子见到的此诗主人诸葛村夫,邢道荣不禁‘嘿嘿’笑了起来。
若是现在有童子在侧,自己再来一句‘曾有俗客来否?’,那就完美了!
他一睡醒,门外伺候的丫鬟仆从立刻警觉,不一会,就有几名丫鬟端着盛放清水的铜盆,和洗漱物品进来。
一边洗漱,邢道荣一边观察这几名丫鬟。
唉!
刘贤小气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