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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梦程越想越郁闷,收拾着东西问:“喊他来看什么?”
李振东低声道:“听侯文说他不但鼻子灵,眼睛也毒!谁有没有吸毒,谁可不可疑,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有那么夸张吗,说得他像个半仙儿。”
“要不把刚才那些截图发给程支,请程支让韩坑帮着看看。”
“都这么晚了,程支身体又不好,现在给程支打电话不合适。”
李振东意识到顶头上司不想再跟韩坑沾边,因为之前跟陵海分局的兄弟要韩坑照片的事刚被唐支批评过。
自己犯错,上司挨批。
李振东很过意不去,不敢再提韩坑了。
……
韩昕不知道张梦程和李振东正为怎么找出送货人束手无策,此刻正坐在面包车里,用连接着热成像仪的手机,监视山坡下的那一排低矮破旧的房子。
徐浩然和李政已经到了这个镇上的派出所,并且通过程支通报了连夜调查到的情况。
下面那一排房子原来是个小学,后来因为撤并废弃了。
一个叫吴宾的村民以极低的价格,从村里把废弃的校舍租了下来,采购了四台二手注塑机,专门生产加工一些塑料制品。
没有去工商税务部门注册登记,整个一小作坊。
这里非常偏僻,平时也没人来查。
以前有三个工人,现在只剩下两个,并且全是外地人。在越州出现过的那两辆车,此刻就停在院子里。
值得一提的是,在村里开小卖部的辅警看完照片,竟一眼认出去年春天走了的那个工人,就是神秘消失的蒋正飞!
至于开这个作坊的吴宾,今年五十多岁,据说因患胃癌被切掉了大半个胃,住在距此一点五公里的村里,平时不怎么出门,也不怎么来这个三无工厂。
他只有两个女儿,都已经嫁出去了,没有儿子。
他的堂侄吴恒业非常可疑,据说这个厂就是吴恒业给钱开的,吴恒业以前在东海做生意,现在做什么生意谁也不知道,一年也回来不了几次。
并且每次回来不会回村里,更不会来这个厂,而是去县城,住酒店都是让堂姐或厂里的工人去开房。
那家伙神出鬼没,到底躲在什么地方?
徐浩然和李政查到凌晨一点多也没查出头绪,韩昕一样想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先盯着,打算再等一会儿摸下去看看。
这时候,王国正翻了个身,又醒了。
他揉了揉眼睛,惊诧地问:“小姜,你在做什么?”
韩昕嚼着在来的路上买的泡椒凤爪,轻描淡写地说:“找人啊。”
架着个跟望远镜似的东西,还连着手机,外面乌漆墨黑,手机上却能看得清清楚楚!
王国正以为在做梦,又揉了揉眼前,确认一切都是真的,紧张地问:“小姜,你是做什么的?”
“打工的,找人的。”
“那……那这是什么东西?”
“热成像仪,夜里用的。”
“这个东西,不是一般人能买到的吧?”
“网上有的卖,不算贵,谁都可以买到。”韩昕调整了下焦距,想想又说道:“我不但有热成像仪,还有无人机呢。”
两天奔波了几百公里,来到这个人迹罕至的穷山僻壤。
王国正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小心翼翼问:“你要找的人就在下面?”
韩昕不想跟他绕圈子,冷冷地说:“应该在下面,我好不容易才打听到的。”
“他真欠你的钱?”
“不光欠我的钱,还欠我一条命!”
“小姜,你不要吓我,你不会真想杀人吧……”
王国正越想越害怕,确切地说是怕被灭口,下意识摸向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