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十四日,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这对于久旱的河南中州大地,已是上天极大的恩赐了。
然而,大地在久旱之后,已经彻底的干透了,毛毛细雨对于它来说,根本就不够解渴的,都快一个时辰了,地面上还是看不到水泽,仅仅勉强湿透罢了。
经过整整一夜又一天的仔细推敲,孙时相、胡以温、刘承祖、陈忠、林芳平等终于确定了《援助孙传庭案》的全部细节。
如今,这一文案正摆在永宁伯张诚的帅案前,他已经粗略看过了一遍,内容与前晚敲定的基本一致,只不过在细节上更为详实和具体而已。
「孙白谷那里送过去了吧。」
「回伯爷,早上就送过去了。」
「嗯。」
永宁伯点了点头,道:「他又要兵马,又要军械,还要钱粮,除了咱们宣府,怕不会有人能接的下他这个大单子,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啦。
至于派兵嘛,我觉得不能少于两千,应以三千或四千人马为宜,否则怕无法震慑得住陕西的这帮子老表们。不过,对于这个主将的人选,你们可有何意见啊?」
孙时相等人互相望了望,一时竟是哑口无言。
毕竟,如此重大的人事问题,又岂是他们能够随意置喙的吗?
不过永宁伯有此一问,他们也不好再继续沉默下去,众人互相望望,最后还是孙时相越众而出,道:「伯爷,不止是主将,还有镇抚官、副将、参谋,都需仔细甄选合适人员。我们对此尚未仔细推敲,未知伯爷是否已心有定员了。」
他这等于是把球又踢回到永宁伯这边,张诚笑了笑,道:「兵力暂定三千吧,一千步卒,一千骑兵,再加上辎车一部。如此,步骑炮三大兵种就算配齐了,若真有何变故,总能立于不败之地!」
永宁伯环视众人一圈,顿感自己身边还是人才太少了,回想这四年多来,自己一直在努力夯实根基,不断扩充武装力量,然终归是速度太快,人才培养没有能够跟上扩军的速度,翻来覆去的都还是这些老人。
张诚缓缓站起身在大帐内踱起步来,脑海中不断飘过一些人的身影……
派往陕西的这一营人马,同派去其他地方的人马不同,他们在陕西几乎是一支孤军,且由于种种限制,张诚也不好直接插手陕西的军务政事,所有的事情都要靠他们自己设法解决。
原本魏知策和张国栋都是可以出镇一方的帅才,还有陈铮也是可以的,但此刻他们都在前线与闯军作战,一时也不能将其调回。
现在身边只有陈忠、林芳平、徐进勇、李际遇等战将,这里面也就陈忠、林芳平还算勉强可以,毕竟是自己身边旧人,忠诚度是绝对可以保证的。
然而,陈忠是沇河营的坐营主将,自是不好调其去往陕西,而林芳平也需要留在身边,毕竟他是自己最主要的护卫力量,怎好调往别处任职呢?
而余下各人更是大多难以胜任,他们不是过于年轻资历和威望,均有所不足,且应变能力也有所欠缺,若是赶鸭子硬上架,恐会适得其反。
永宁伯的脑海中就像是放电影一般,不断飘过一个个身影,最终定格的时候就只剩下一个人!
「刘世尊。」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大帐内有人感到诧异,有人感到惊奇,有人不住点头。
乍看上去,刘世尊并非张诚的原班底老人,他是在张诚升任宣府镇总兵官后,才被编入勇毅军体系内的一员新战将。
然而,永宁伯身边的老人们都知道,刘世尊其实很早就已经向张诚靠拢,且也表示了投靠的心意,再者刘世尊的父母和弟弟都在宣府军中任职,其忠诚度自然是可以让永宁伯放心的存在。
「可……刘副将率兵驻在荆隆口,监视袁时中的夫人,且远水终是难解近渴啊!」
张诚看了看孙时相,笑着说道:「"小闯营"嘛?只剩下二百来个女娃子,那些男兵手里就剩个烧火棍,还能翻了天去。至于荆隆口,另外派人去就是啦。」
他边说话边看向李际遇,忽然问他道:「李际遇,调刘世尊前去陕西,你可有何话说?」
「全凭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