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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福臻轻轻叹息一声,道:“只是这样一来,可苦了中州百姓了啊!”
张诚笑而不语,边永清却接言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呀,中州已然残破如此,百姓大多都已离乡逃难,剩下的则被李贼裹挟,如真能将李贼困于豫省,倒不失为一大善策。”
他说着看了看张诚、张福臻、方正化一眼,又道:“为此苦一苦中州百姓,权当他们是在为国朝效忠了。”
方正化适时接言道:“待这边战事结束,咱们可联名为中州百姓请命,恳求皇爷和朝廷免去他们三年钱粮杂税,也算对中州百姓的一点补偿吧。”
张诚听了他们的话后,在心里暗骂:一帮子畜生,人都快死绝了,到时候究竟给谁免税呢?
不过这些话他可不敢说出口来,逢场作戏还是要的嘛,谁不会呢?
“方公真是仁心善者,若真能如此,也不枉中州百姓们毁家纾难了。”
张福臻也是接言道:“好,好。方总监有心了,本督到时一定附名。”
他说完目光又在张诚、边永清、方正化几人身上打转,片刻后,才道:“本督拟将今日军议之策,写一封折子上报朝廷,至于后续结果如何,就只能听天由命啦。”
“张督的这封折子,当签上本伯的名字。”
边永清在一旁也道:“咱家也给皇爷写一封书子,将今日所议之策,报于皇爷。”
“边公的书子,也写上咱家的名字吧。”方正化也出言对边永清说道。
关于战略层面的总方针就这样确定了下来,而具体的作战细节,自然是需要继续再议的了。
…………
众人纷纷退去后,行辕内只剩下永宁伯张诚、保督张福臻,而在一旁伺候的也只有永宁伯的中军官张成芳和随身参谋刘承祖二人。
“永宁伯,如今没有了外人在场,要是李贼大举来攻,前方各营能否守住,你给我一个准话。”
张诚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笑着说道:“张督,既然此间已无外人,你也不要再一口一个‘永宁伯’啦,这样反倒显得生分了许多,不如还似从前那般唤我‘忠忱’来得亲切。”
“哈哈哈……”
张福臻听了这话后,心情大好,道:“好,那我恭敬不如从命啦。”
“正该如此。”
“忠忱,此番与贼对战,你有几分把握?”
“呵呵。能否战败李贼,暂且不说,至于守住开封城不失,我有十成的把握。”
“哦。忠忱,你就如此笃定?”
张福臻眼中透露出一丝不敢相信的神情,又道:“贼众二三十万之多,如尽数杀来,将我前方各营分别围死,当如何应对?”
“嗯。”张诚眼神十分坚定地接着说道:“张督,贼势虽众,可战场就是这么大个地方,他能将我方各营分别围困,然其攻打营垒之时,却也不能尽数全上,所以我各营须直接面对的贼人并不很多。且各营外五层花篱,三道深壕,两堵宽厚的寨墙,又岂是轻易可破?”
他略微停顿了一下,才又接着道:“张督请放宽心,我早料到与贼注定要有一场大战,因此昨日便已给前方各营配发了充足的粮草和炮子火药,就算被贼人围上个十天半月,也是无虑。
如李贼真的不惧死伤,敢对我前方三处大营发动进攻,管教他撞得头破血流,最终也只能望营兴叹,悔不当初!”
“既然忠忱你如此有信心,老夫就放心啦。”
张福臻直到此刻才算是心中落了底,他笑着说道:“明日,我便启程回营,到开封去给你当个督粮官。”
“张督。何必如此着急,且在我这里多呆几日也无妨。”
“哎,不必啦。”张福臻大手一挥,道:“老夫留在此间,与你无益,只能添乱,倒不如早些回去,好好当个督粮官,给忠忱你做好后勤保障来得实际些。”
“哈哈哈……”二人相视大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