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甚至连兔死狐悲的表面功夫都懒得表现一下。
韩光卿更是笑着对陈铮逢迎道:“陈将军往援豫省剿贼途中,仍不忘抓捕卖国通奴奸贼,真真心忧国事,实在是国之栋梁。若我大明将帅皆如陈将军这般,何愁流贼不靖,鞑虏不灭啊!”
张家、孟家两位家主也在一旁连声附和,连仲景南都觉得这些话说得十分过火,可陈铮却似乎对此十分享受的样子。
是啊。
谁又不喜欢被人夸赞呢?
正所谓“居移气,养移体。”,陈铮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不入流的百户哨总,自打崇祯十二年,张诚出镇上北路时候起,他便是独领一部兵马的千总官。
而在升任北路独石步营的坐营将官后,他还多次在张诚率军出战时,代替其坐镇北路,更一路高升做到了白虎营之参将。
那可是朝廷正儿八经的正三品武官,与区区百户比起来,可以说是一步登天了,麾下可管着游击、千户、副千户十数人,更有着数千人马归他统领,几乎可以堪比别镇的副总兵一般啦。
莫说麾下将官军士对他尊崇无比,放眼整个勇毅军体系之下,能与之比肩者也是寥寥无几。
就是在勇毅军六大营的各位主将之中,怕也就只有张广达、张国栋、吴志忠等人可以与之相比,遑论那些地方上的小官小吏,而各地商贾则更是对其趋之若鹜。
甚至许多的地方官吏、商贾巨户非但主动巴结,更是有多少人上赶着要将自己家中爱女,送到陈铮府上充为妾室,只为攀附上这位勇毅军中冉冉升起的一代将星。
此次前来山西抓捕一干祸国奸商,可以说是陈铮领军以来第一次单独行动,整个山西省内的抓捕任务,都是以他为主,以张国栋为副辅助于他。
虽说援锦之战的时候,他也曾独自领军驻守长岭山,但那是整个援锦之战的一部分,说白了,一切都还在大帅张诚的掌控之下。
而这一次则与之前有所不同,此番与宣镇远隔千里之外,既非坐镇看家,亦非固守山头,而是完完全全的独立行动,独立研判行动具体方式,独立解决遇到的各种问题。
其实,这也永宁伯张诚刻意为之,就是要他们有机会锻炼一下,以备将来有机会出镇一方之时,能够真正的为自己分忧。
韩光卿等人的奉承之言,并没有使陈铮飘飘然,不过,他确实很是享受,顺耳之言如食甘怡,听在耳中自然如沐春风一般。
只见陈铮身子后仰背靠在金丝楠木大椅上,翘着二郎腿,手里还端着一盏十分精致的青花茶盏,滋溜滋溜地小口喝着香茗。
堂外,范家子弟的哀鸣哭泣之声隐隐传来,周围都是披甲执锐的凶悍战士,杀气凛然,吓得他们一个个噤若寒蝉,虽不敢大声哭喊嚎叫,然暗自抹泪却也在所难免,泣声连成一片,即使在堂内也是隐隐可闻。
然堂内几人对此并无任何不适之感,反而依旧谈笑风生。
孟家家主更是一脸幸灾乐祸地说道:“范永斗真是数典忘祖,其实关于他通奴卖国,走私资敌一事,孟某也有所耳闻,只是一时未得真凭实据。”
张家家主也从旁附和:“就是,通奴卖国,罪大恶极,只抄没家产,没诛他范家九族,已是仁德至极。”
韩光卿也是笑着说道:“永宁伯真是慧眼如炬,才会对范永斗通奴卖国之事有所察觉,又施展雷霆手段,将卖国奸贼连根拔起,真是介休百姓之幸,山西之幸,更是国之大幸啊!”
“未能想到啊,范永斗竟会如此丧心病狂,真是我介休商界的败类。”
“范永斗这个败类,坏了我山右商家的脸面,真该千刀万剐了他!”
“对嘞,这个奸贼,当人人得而诛之!”
“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只是时辰未到……”
这边,陈铮还没有接话,介休县丞仲景南却接言道:“就算范永斗确是通奴卖国,走私通敌,然陈将军率宣府军马,跨境来我山西省内,行抓捕之事,又查抄范家产业。
却拿不出督抚衙门的公文,这里面怕是有些不妥之处吧?”
他最后更是直接发出了疑问:“何况,范永斗通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