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那个郝元操猛磕三个响头,大声道:“郝元操这条命,自今日起,便是将军的啦,有何事需小人效劳,但请吩咐便是。”
“好。”
林芳平点着头,对他道:“尔这就去,率领家丁,进入谷道中招降其中军卒。”
他接着又重点强调:“若成,便是大功!”
“小人领命,请将军静候佳音。”
郝元操艰难起身,又满脸疑惑道:“将军,可是命我率家丁们,一同入谷道?”
“正是。”
林芳平回道:“本将,怕你一人前往,不能服众。”
“将军,难道就不怕,小人一去不回?”
“哈哈哈……”
林芳平好一阵大笑,片刻后,才一脸正色,沉声道:“我家永宁伯有言,用人,当不疑!”
郝元操见自己竟然如此被信任,心中也是有所感触,也是一脸正色地抱拳回道:“将军,得您如此信任,小人没齿难忘,今朝必定为您招降谷道中军卒来归。”
他说完便即起身,往一众家丁跪伏之处行去,林芳平望着他的背影,挥了挥手,立时就有几名骑士策马奔上,将一面绣着“勇毅”两个金字的红色三角小旗,递给了郝元操。
“高恩龙、王重光,本将也给你等二人一个立功自赎的机会。”
“谢将军不杀之恩……”
林芳平对他们说道:“你二人速去清点俘虏、军帐、旗帜,将现有俘虏分作两队,各领一队,先在一旁候命。”
高恩龙与王重光互相对望一眼,似乎不敢相信,就如此简单不成?
但对于林芳平,他们却又不敢提出质疑,互望之后,忙叩头谢恩,急忙起身退下,各领一面勇毅军红色三角小旗,前去清点俘虏。
…………
“树倒猢狲散”这句名言,还真是不无道理!
既然连自家主将都被俘虏,那底层军士们还有何理由继续抵抗?
随着郝元操领众家丁进入谷道,那纷杂的声音也逐渐消失,只见一队队中路守卒,衣衫褴褛地从谷道内走了出来。
他们在经过谷道口的时候,都十分乖巧地丢下了自己手中的武器,不过,他们似乎只有不到一半的人,手里还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而其余的人则都是两手空空,早不知将武器丢在何处了。
又过了好一阵,家丁队百户郝元操才一路急跑回来,在林芳平身前拜道:“将军,郝元操幸不辱命,谷道内中路士卒,全部投降将军麾下,愿为将军前驱,回师攻下葛峪堡。”
林芳平并未有所表示,他只是吩咐郝元操,要他从降卒中选出原任百户之人,将降卒百人编为一队,仍以原百户统之。
很快,二十多个投降的百户,便齐聚在林芳平身前,他们中除了郝元操之外,竟只有两人披了皮甲,余者竟是再无一人披甲。
而在他们之前,还有两个千总官,也向林芳平表示了投降之意。
赖天寿这一次往援张家口,带了一个游击、四个千总,他领家丁随着前军走在先头,麾下亲将游击领中军在后,适才谷道内遇袭之际,一个游击、两个千总在混乱中战亡了。
对于这两个活下来的千总官,林芳平并不打算让他们回到俘虏队伍,毕竟他们没有郝元操这些个百户好控制。
又过了片刻,谷道中的大石块、大木都已清理干净,勇毅军战士们押解着二百多俘虏在前,余者在后,过谷道,向着葛峪堡方向行进。
…………
十六日,傍晚,葛峪堡外。
一队五六百人的中路军卒,有如乞丐般互相搀扶着,缓缓走来,在距离西门二百多步时才停了下来。
缓缓行出一人,在身旁两人的搀扶之下,继续艰难地向着城门行来,远远喊道:“快……给老子开门。”
城上闻声,探出一个脑袋看了一阵,嘲讽道:“哪里来的叫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