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营,当为诸营将士之楷模,当为今日大胜奴贼之首功!”
张诚此话一出,军帐内众将也是齐声喝彩,纷纷向张国栋表示祝贺。
张国栋也似有所悟,他连忙起身来到军帐中间,单膝跪拜道:“末将张国栋,代赤城营全体将士,叩谢大帅赐下营号!”
这回却轮到张诚愣神了,但他旋即就反应了过来,大笑着朗声说道:“好。先使书办记上,待我大军回归宣镇后,庆功表彰大会上,本帅为你赤城营,亲授‘铁营’的营旗。”
诸将又是一番喝彩与道喜,他们眼神中写满了大大的羡慕。
但今日一战,赤城营将士虽然伤亡很大,但也表现出了强大的战斗意志,众人都是大战亲历者,自然是有目共睹。
赤城营在此战中的伤亡,已经超过营中将士员额的三分之一还多,顶着如此大的伤亡率,仍死战鞑子不退。
怎不叫众人敬服?
放眼整个大明,或许只有宣府军的将士能做到这一点!
而且,即使是宣府军各营之中,恐怕也不是都如赤城营这般能打,这考验的可并不是盔甲装备,以及铳炮等等。
除了盔甲军械铳炮精良之外,尚需全营上下一心,也要主将的应变指挥能力出众,更需要战士们训练有素,临阵不慌,能遵令而行。
就是在宣府军中,能与赤城营战力相当,各方面都还算有一拼的,也只陈铮的独石步营才有资格。
但独石营却有一个极大的弱点,那便是出征机会少,临战经验不足,如此看来,赤城营这个“铁营”的称号,可是当仁不让!
只见赤城营主将张国栋抱拳喝道:“末将接令。”
这边,张国栋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虎卫营主将林芳平就出言道:“大帅,我等今日得此大胜,是否当速报洪督臣知晓,也好传扬我宣镇军马的威名。”
此言一出,军帐内众人皆随声附和起来,扬名立万的事哪个不想,更何况,今日的大捷可是在座众人齐心协力所取得的成果呢?
张诚自然也不好冷了众人的心,当下说道:“嗯。待房知海巡营归来,便令他书写一封捷报,明日汇集了哨探所得,一并报于洪督知晓。”
他接着又道:“今日,车营的飞礞炮可是发了神威,此后,我宣府军中又多了一个战场大杀器!”
“要得,这啥子开花弹可真是厉害,那炸起来‘轰轰烈烈’的,额滴乖乖,莫说是臊鞑子,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白给嘞!”
郭英贤一想起战场上,鞑子虏骑被开花弹所炸的惨状,心中就感到无比痛快。
他更是一脸羡慕地看着张诚,问道:“总兵是如何造出这等大杀器,以后咱宣府军有了此物,又何惧鞑贼虏骑!”
张诚看着郭英贤,笑道:“飞礞炮本不稀奇,其实是源于毒火飞炮,而在《纪效新书》记载有一种‘子母炮’,其原理便与这飞礞炮相类。
嘉靖爷时的宣大总督翁万达,因觉将毒火飞炮携带不便,他苦思冥想之下终于将之小型化,造出可以单人操用的铁棒雷飞炮,即我们这种飞礞炮。
只不过,后来蒙古衰败,九边战事日渐减少,各镇边军也日趋懒散,军事废弛,飞礞炮这般杀器,也逐渐成了尘封的往事。”
张诚说到此处时,更是叹了口气,才又继续道:“尤其是俺答封贡后,我大明北疆边患有所缓解,除了小打小闹的袭扰,再无大战。
而为了应付小股流窜的北虏骑兵,各镇军将私养“家丁”之事,遂开始盛行起来,然其弊端亦很明显,“奇兵”强则“正兵”必弱。
自古以来,养兵之道无非是钱、粮、甲械诸物,而养家丁之耗费,远重于正兵,如此家丁虽强,正兵却是愈加羸弱。
虽对上小股北虏,更显优势,然一旦情势改变,虏贼大聚时,仅凭家丁却又难以应对,而此刻各镇正兵军事荒废,又难以使用。
更兼家丁多凭武勇出头,多弃火器而不用,致使我许多利器闲置,甚至是朽坏在武库之中,不敷使用,这飞礞炮也从此淡出各镇武库。”
张诚这一番话,可谓是道出了大明军事上的弊病,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