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拜音图,率着各自旗中的部分精锐,前来为多铎臂助之力。
这就是黄台吉的高明之处,他一方面重用多尔衮、多铎兄弟,因为他们兄弟俩都是确有真材实料之人。
但另一方面,却又分别派出另外的官将人马,以从旁助力之名,来行监视之用,确为高明之举。
想想今日三处战场,只有黄土岭、小凌河那边是肃亲王豪格在主持与宣大军对峙的战局。
而石门山、女儿河战场,再有作为重中之重的杏山、塔山战场,则都是多尔衮、多铎兄弟为主将,足见他们兄弟在清国的分量。
满洲两黄旗与蒙古两黄旗,以及各外藩蒙古王公大臣等部兵马,都是后于多铎的镶白旗出发,他们也是刚到此地。
如今,清军用于偷袭明军后路的大半兵力,已全部汇集于此,尽是鞑贼军中精锐之士,足见其对此战可谓是重视之极。
看着眼前这座普通山岭,呈现出左右狭长的地势,拜音图眼中显露出一股轻蔑之色,他声若洪钟般说道:“多铎这小子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啦?就眼前这区区山岭,他镶白旗还攻取不下?竟要我两黄旗勇士也来此地汇合攻山!”
这拜音图是老奴努尔哈赤时代的老将,在清军之中的资历既老又硬。
而且他对皇太极又是极为忠心,不过,却也是经常倚老卖老,就算是对上奴酋黄台吉,也是经常以长辈自居,黄台吉也是每每笑而了之。
所以,就养成他如今这种说话的语气,经常拿多尔衮兄弟当小辈看待。
这种比较随意的习惯还影响到了他的弟弟辅国将军巩阿岱,同样对眼前的长岭山也是一副漫不经心神态。
“区区山岭,在我大清勇士的铁蹄之下,还不是随便一冲,就可将其攻下!”
这就是巩阿岱的心里话。
就在这时,一队白色衣甲的凶悍骑士策马往这边奔来,山包上立时便是一阵小小的骚动,随后众人便分开一条通道,给那队奔来的镶白旗勇士。
正是镶白旗旗主豫亲王多铎,他在旗中巴牙喇勇士护卫下,奔来此处山包。
正黄旗固山额真阿山,人虽长得干瘦,然其脸上、脖子上、手腕等处却皆是暴起的青筋,显然也是力量非凡,绝不是其外表所展现出来的那般羸弱。
他的神情颇为阴沉,人也较镶黄旗固山额真拜音图更为慎重,他看到镶白旗巴牙喇往这边奔来,便早早策马迎了上去。
当先策骑行礼道:“阿山,拜见豫亲王。”
多铎却不多言,他一如既往的只是挥了挥手中马鞭,便算是应了礼,别说停下,他甚至连速度都没减,就从阿山身前驰过,直上山包。
别看阿山是正黄旗的固山额真,在别的旗主贝勒跟前都是极为受尊重,就连多尔衮对他和拜音图也多有礼让。
然多铎却是一个另类,他就从来不惯这些人的脾气!
或许是因为自幼便受到老奴喜爱的缘故,养成了多铎高傲的秉性,既使黄台吉对于这个同父异母的幼弟也同样是有所隐忍,很少因事惩罚于他。
而多铎也不负众望,逐渐成长为清军中不可多得的一员猛将。
只不过,因为他是多尔衮的亲兄弟,黄台吉总是有所提防,不敢过于任用他,以免多尔衮一派的势力过于庞大,最终形成尾大不掉之势。
此刻,多铎策马上了山包,停驻在众人之前,他冰冷又高傲的目光一一扫视着众人,就连倚老卖老的拜音图都觉得寒意逼人。
“此处山岭虽说不大,但其横卧与大道旁,如不将之攻下,我大军便不能一心攻打杏山,亦无法彻底截断松杏通道。”
众人见豫亲王多铎说话了,连忙随声附和,大多都对先攻下长岭山没有异议,惟拜音图等寥寥几人,仍是一副不以为意的神情。
阿山也已策马奔回,他在多铎身后暗自揣测道:“据报此处是宣府张诚麾下兵马驻守,怕不会这么容易攻下吧……”
他在心下略一沉思后,便催马近前,在多铎身边轻声道:“豫亲王,不如让外藩蒙古与那些各旗中的阿哈奴隶,先试探一番山岭上的兵力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