锣鼓唢呐,鞭炮齐鸣。
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师菡进城了!”
家家户户打开门户,挂起白灯笼,家中男丁更是拿起家中仅有的武器,围在街道两侧。
“师菡!帝师府的师菡!”
“她还敢来大雍!找死!”
“还我战王性命!杀了师菡!”
“杀!杀!杀!”
……
街道两侧,百姓们一个个眼睛通红,死死的盯着缓缓前行的那只队伍。
为首之人,正是师菡。
只是师菡身上所穿的衣裳,却满是血污,连换都不曾换下。
白落紧随其后,再往后,便是载着萧澈遗体的马车。
师菡目不斜视,神情淡定的策马往前。
唢呐声刺破天际,聋子都能被吵醒,更别说是大雍皇宫里的皇帝了。
一听师菡敲锣打鼓的进城,大雍皇帝气的脸都歪了,咬着牙让人礼部之人前去迎接。礼部出城前,大雍皇帝顺道问了一嘴,“老大去了何处?为何几日都没见着人影?”
身边的女官垂手恭敬道:“大皇子殿下昨日就已出城,至今未归。”
大雍皇帝眼皮子一跳,心下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就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缓缓流矢。
他闭上眼,叹了口气,并不知情的大雍皇帝犹自感慨,“老大和澈儿自幼不和,总觉得朕偏心澈儿。朕的确是偏心,可这大雍的江山,朕一直是留给他的啊。”
说着,老皇帝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殿门外,一个太监领着一个满脸血污的侍卫匆忙进来。
那太监脸色煞白,一进来,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颤声道:“陛下,大事不好了!”
大雍皇帝年轻时,曾发动宫变,将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幼子都交代在那场宫变中,这才得意登记称帝。
这么多年风风雨雨,在老皇帝看来,已没什么能够让他有所动容了。
然而,小太监这句话一出,大雍皇帝眉头紧锁,“说。”
小太监犹豫了一下,忽的扯起嗓子,哭的撕心裂肺道:“陛下节哀!大皇子失足掉进茅厕,人打捞起来时,已经没气儿了。”
‘轰’的一声,大雍皇帝如遭雷劈。
他面色惨白,脚下踉跄两步,险些一屁股跌坐在地。
女官急忙上前扶住老皇帝,认真道:“陛下节哀。”
“儿,儿啊!”
“你,你怎么会失足呢?”
“我的儿,楚儿!”
大雍皇帝白发人送黑发人,事情又发生的如此突然,他心中自有疑惑。
知子莫若父,大雍皇帝悲痛片刻后,忽的冷静下来。
他眯起眸子,眼中满是恨意,脑子里千丝万缕的东西连在一起。
过了半晌,大雍皇帝这才缓缓开口,“怎么会这么巧!帝师府的师菡今日进城,我儿便出事儿!”
女官垂头不语。
大雍皇帝冷笑一声,一字一句道:“去查!我儿的死,要是跟这个女子有关,那就别怪朕不顾两国情谊了!”
大雍先是痛失战王,可偏偏他们理亏,还没道理可讲!
可如今不同,大皇子萧楚在大雍出事儿,任由它事实真相如何,这个帽子,师菡都必须戴上!
想了想,大雍皇帝微微阖上眼,轻声呢喃道:“儿啊,这个仇,朕一定替你报了!”
无论是不是师菡,这件事,都必须是她……
战王萧澈的命,必须要用一命来换!
大雍鄞城街道两侧,百姓们目瞪口呆的看着师菡的队伍被礼部的人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