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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达士和沈弼两人此时心情糟糕透了,也复杂极了;
倘若环球集团和汇丰银行闹翻,甚至环球集团将汇丰银行告上法庭;
那么汇丰银行手中的环球集团股份,还能不能保住?
其实,吴光耀早想敲打汇丰银行一番了,特别是沈弼上台之后;
一直以来,环球航运为汇丰银行带来了大量的分红,汇丰银行无论如何也不该贷款给那些船东;
虽然入股的时候,没有签订书面合约;
但是作为小股东,损害公司的利益,那么大股东是可以提出诉讼或者协商解决,以将小股东的股份回购。
自1966年以后,环球航运就没有再打造过新船;
而到了1967年,世界航运业务大爆发,汇丰银行那里还忍得住,所以大肆给港岛的其它船东借贷。
当时的情况,吴光耀是知道的,但却没有强硬干涉;
因为,环球航运已经掌握了主动权,就连日本的造船业都被环球航运的订单下满,无法再接业务;更何况汇丰不贷款,还有其他优惠贷款,直接何必做恶人。
不过现在嘛!
吴光耀打算好好的清算一番!
你沈弼不是很牛吗?
自己倒要看看,你怎么接招!
吴光耀就是玩了一出一箭双雕之计,即敲打了沈弼,又让汇丰银行后续不敢在和记洋行上和吴光耀唱反调。
要知道,此时的环球集团虽然航运业务下降,但依旧是世界航运巨子;
更重要的是,环球集团的货柜码头、航空业开始发力。
所以,汇丰银行决对舍不得环球集团的股份!
桑达士看了吴光耀一眼,想从吴光耀脸色能发现什么;
到底是环球集团有意驱赶汇丰银行,还是环球集团只是想给自己的继任者沈弼一个下马威?
结果让桑达士失望了,一向自诩很了解吴光耀的桑达士,依旧不知道今天这次股东会议,吴光耀到底是什么意思?
“吴先生,事已至此,我们还是应该通过和平的协商来解决此事,你说是不是呢?”桑达士开口说道。
此时,沈弼还在犟,桑达士只能自己来谋求双方的和平了!
吴光耀舒展了一下装相,开口说道:“其实,我应该早提醒你们!也是我的错,大意失荆州;只看到环球航运大杀四方,没有顾虑到后院(港岛)会起火。如今,港岛的包宇刚、赵从衍、董云浩、马登家族、施约克家族等等,纷纷拥有大量的船只;而环球航运和他们相比,价格并无优势,反而成本比他们高(人工工资高),以至于如今业务纷纷倒戈。”
桑达士和沈弼一听,顿时觉得有几分道理;
环球航运的海员福利,高于其他船东的海员20%以上,运营成本大增;
再加上包宇刚采取长租、董云浩有台岛做后盾、会德丰和太古洋行更是英资;
倘若环球航运不是海员素质高,一开始占据了高点(抢占市场),这些年未必有如此成绩。
沈弼顿时窘迫了,种种原因表明,汇丰银行这个股东,似乎确实做了对不起环球集团的事;
倘若环球集团真要闹,一定会获得很多人的同情他们;
就算汇丰银行能继续拿着环球集团的股份,那么环球集团也可以将汇丰银行安排在环球集团管理之外;到时候,汇丰银行恐怕连环球大厦都踏不进了。
这样一样,环球集团赚多少,分红多少,汇丰银行可能就不能监督了!
沈弼服软道:“事已至此,我觉得我们双方都有错误,倘若环球集团要求我们不肯借贷给其他船东,我们汇丰银行一定会遵守的。”
沈弼的这种和稀泥的态度,吴光耀脸上充满了不可思议和愤怒,但最后还是选择了不做置评。
最终,贺远章出面,宣布解散了这场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