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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一震,他看见天穹崩裂,遮天之影掠空而过,只见大鹏之翼,难窥其身全貌。
他听见鱼老的声音:“华长灯,我封圣帝,只是意外,不欲与你云山及各族争夺毋饶这片土地,为何咄咄相逼?”
大鹏过境,天降血雨。
这个时候的鱼老,已是身负重伤,遍体是血,他的声音满是愤慨,又有些无可奈何。
一道白衣从远处飘掠而来,左手提灯,右手提剑,姿态写意,云淡风轻:
“既封圣帝,又上天梯,野心昭著,可见一斑,而今伤于狩鬼剑下,又来‘不欲’之说……”
他显然不信鱼老之言,微微摇头,断声而道:
“战至此,无善终。”
鱼老气极,大鹏展翅,怒掀滔天风浪。
圣帝伟力于半空呼啸而过,摧残道法,肆虐万般,可临至华长灯面前时,其身周浮现三剑。
那剑虚幻,通体阴幽,呈三才阵势作布。
三剑护身,华长灯不受圣帝之力侵扰,相反手中狩鬼徐徐一斩,其胸前一剑,幽光熹亮。
“呜——”
不是鲲吟,而是厉鬼鸣响。
森寒剑光便破空而过,一剑斩断大鹏左翼,在其伤口处留下缠卷交错的恐怖剑意。
剑鬼之意鬼!
徐小受看得一凛。
这剑太强,固然信手甩出,圣帝鱼鲲鹏完全招架不住,鲲鹏防御形如纸糊。
且断翼之后,其伤口处剑意纵横,分明是在阻止生机的修复。
这般境况,徐小受上一次见着,还是在八尊谙身上。
八尊谙体内便有缠卷交错的恐怖剑气。
虽不如眼下华长灯施展出的这般强悍,每时每刻也都是在折磨人的身躯。
可八尊谙毕竟是八尊谙。
他愣是以此为凭,修出了不灭剑体,弥补了肉身先天上的不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然而……
天下几个八尊谙?
鱼老根本招架不住一剑意鬼的伤害,当即叫苦不迭,踉趄着往后方扑飞而去,同时兴声喊道:
“我不知道什么原因!”
“我甚至都不想封这圣帝,哪曾想突然就封了,突然就上了这天梯,这非本意!”
他的声音满是痛苦,以及思不破前因后果的迷惘:
“老夫家在南冥,根本不想上你们这圣帝秘境耍,要是想,早前何须当一鲲鹏神使?”
“我直接入你云山,当一圣帝行道使,那不过得更是滋润吗?”
华长灯显然不信他的话,提剑继续追赶:
“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他这里的“善”,显然便不指鱼老此言可信,而只是觉得说得漂亮,说得好听,却非本心之言。
毕竟,从鱼老行迹上论。
封圣帝、上天梯、抢毋饶,这都是不争的事实。
“烦!烦!烦!”
鱼老好不暴躁的几声叱喝,心知说是说不清了,打又打不过,只得死命逃窜。
大鹏化作巨鲲,如沉进深海一般,往下一堕时,便隐没进了毋饶的大道汪洋之中。
“你,无所遁形。”
华长灯低声轻语。
他固然在意之“诡”上,被徐小受耍得团团转,连影儿都摸不着。
但在战斗环境中,这位古剑修界当世第一圣帝,着实太全面了!
其身周剑鬼三剑,接连光芒翕动,华长灯身遁入意,意归于灵,彻底解放了战斗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