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足足十八层,可那往后的八层,无人问津,因为也不重要。
时值此刻,在时间的发酵下……
大家都知道,只有死海第十层,关押着焚琴煮鹤,关押着圣奴无袖,关押着受爷的师父,却不见了。
他将回来。
他将牵一发而动全身。
实际上有太多人有过这样的疑问,受爷已经掌握了神之遗迹,为何圣奴无袖还要从死海归来……
无解!
上位者的思考,鲜少有人能得到准确的答案。
其实不止外人,就连自己人徐小受、自己人封于谨,都不大清楚。
水鬼,略知一二。
神之遗迹,他陪了无袖全程……其实也就一个月的时间。
水火并不相容。
实际上他俩理念同样并不完美贴合。
只是这一盘棋,水鬼再费力,也坚持走完了,并且付诸全力。
横纵交错的石制黑白棋盘上,水鬼放下最后一字,推了推脸上的半张黄金兽面,抬眼望向面前的微秃老头:
“你输了。”
“你的棋力,大大退化。”
其实二者,年纪没差那么大。
桑老闻声沉默,良久头颅一点,抓起身边草笠往脑袋上一摁,平静道:
“我该走了。”
他起身,一脚就踩碎了棋盘,枯槁的一张脸上褶皱揉动,这才隐隐浮现爽感。
水鬼笑不出来,也没发怒。
他并不作劝,只是友好提醒了一句:
“全部交给徐小受,兴许他也能处理得很好,你该能看得到他的成长。”
桑老摇头。
封于谨隔得挺远,但视线清明。
他这么看过去,觉得这小小半圣过于自负,覆掌可灭的家伙……算了,不予置评,毕竟他还曾是圣奴的头脑。
“你可以选择不去。”水鬼很少将话挑得这么明白。
桑老依旧沉默。
“徐小受没有过来,他甚至没派个意念分身,前来确证你的意愿,兴许他就是想看你死掉。”水鬼一笑。
桑老还是沉默。
“去吧。”水鬼一耸肩,“确实徐小受有自己的路,圣奴也得走自己的路,别人我不知道,八尊谙应该是做好准备了。”
桑老单手压着草笠,耷着黑眼圈,转头望向空间大屏。
那里头,风中醉正带着传道镜,一路紧张又刺激地解说着死海第七层、第八层、第九层……
风中醉的解说,谁都听得出来,心不在焉。
而当空间画面一黑,传道镜也跟着最后一次进入死海漩涡时。
桑老压着草笠,低下头,不再多瞧,只是沙着声音道:
“徐小受如何,八尊谙如何,圣奴如何,外界如何,我不知道,但……”
一顿,道则翻卷,全身焦枯,桑老嗬嗬笑道:
“老夫,准备好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