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姒婳清眸骤然一凝,若真如此,那对整个天下而言,的确是一场无法预料的灾祸!
木晞眉头紧锁,真会如此?
却见苏奕嗤笑起来,道:“以道茧跨界而来的,终究只是神魂分身,且需要进行夺舍,而这世俗之界,灵气何等贫瘠匮乏,以他们的能耐,要重新恢复到本尊的力量,还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顿了顿,他认真想了想,道:“我倒是巴不得他们前来,这样就如天降一个个馅饼,把他们的神魂分身抽出来,或许能提炼出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唔,即便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也可以把他们一一炼制为纯净的魂源,无论用来入药,还是用以炼器,皆是难得的稀罕灵料。”
宁姒婳呆住了,这……这是什么话?
木晞则倒吸凉气,眼睛发直,这家伙,竟然视跨界者为灵料?!
这感觉怎么怪怪的?
能够跨越空间壁障的角色,何等可怕?
可在苏奕眼中,却似乎完全把对方当做了一群肥美的羔羊,还巴不得对方自投罗网……
青铜面具女子也怔住了,该有多肆无忌惮的心态,才能说出如此嚣张的话语?
或者……是人说的话?
“当然,我苏某人还不至于为了收割一批跨界者当灵料,而让天下苍生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苏奕轻叹了一声,似有些遗憾。
“你……究竟想说什么?”
青铜面具女子有些糊涂了。
苏奕顿感有些意兴阑珊,道:“没听出来吗,有我在,你说的事情不会发生的。”
说罢,他也懒得再多说,纵身上前。
“是吗,那你就去死吧!”
青铜面具女子冷哼一声,手中莲形宫灯骤然摇曳起来,有幽暗晦涩的光影忽明忽现。
轰!
虚空中,映现出一个又一个青面獠牙的夜叉,身影皆有数十丈高大,或手持双刀,或手握长戟,或操纵云雾……
“杀!杀!杀!”
刹那间,咆哮如雷响彻,一众夜叉席卷滚滚阴气,以围攻之势朝苏奕杀来。
那等气息,早已超脱宗师境的范畴,恐怕就是先天武宗来了,也都无力抗衡。
因为这等力量,已和元道修士所掌控的术法没什么区别。
就见苏奕掌指一撮,于虚空中一点。
轰!
晦涩澎湃的禁阵力量轰鸣,凝结为一撮巍然雄浑的远古神山,狠狠砸下。
刹那间,一众数十丈高的夜叉直似纸糊般炸开。
大地震荡中,锵的一声,苏奕手持玄吾神木所炼的剑胎,凌空踏步,掠入那广袤的道场中。
嗖!
他衣袂猎猎,直似闪电,浑身气机轰鸣。
而在他手中,漆黑如墨的木剑产生一阵阵奇异的禁制力量波动,清吟如潮。
一剑斩下。
千丈剑气横空,无数符文飞洒,光影炽盛,隐约有一座座古老的祭坛浮沉其中,映现出日月星河、圣人诵经、神魔嘶吼等等不可思议的宏大异象。
一剑,御禁阵之力,映旷世之象!
这剑胚原本就是由布置禁阵的那位修道者所留,而以苏奕的手段,也是早已将那禁阵的全部奥秘勘破。
随着他此刻全力出手,等若是将整座禁阵的最强奥秘尽数御用,那等威能,又怎可能是寻常可比?
青铜面具女子瞳孔收缩如针,不敢迟疑,蓦地发出一道晦涩无比的道音:
“镇!”
天穹之下,千丈血色漩涡疯狂运转,掀起滚滚血煞洪流,垂落而下。
恰似天河之水决堤,从九天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