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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心情的激荡,一股凛冽的甘香散发出来。
他又像是得到了存活的希望,梦灵体所具的灵光更加明亮了几分。
这处潮湿阴暗的空间,前所未见的变得通明起来。
李柃听到,暗自思索起来。
难不成,她的妻子也经历了什么改造?
猎户赵三的妻子应该只是一个普通人,为何会变成能够散发出那等恐怖气息,光是外泄气机就能让周围草木腐化变异的怪物,还要用符箓来封印?
如若不是这个赵三故意说谎,那就是血砚宫人欺骗了他,用一个虚无缥缈的希望吊着他的生存意志,保留这份仅剩的自我。
众生我执,虽为尘障,但却是觉醒阿赖耶识之前区分你我的重要标志。
我之为我,这种执着的念头非常重要。
李柃身为感知觉醒到了意根层面的法相境高人,同样未能断我执,但对此间机理和修行之难有所了解,一眼就看出其中刻意安排的手笔。
不知为何,他总感觉这里面有阴谋。
但李柃并没有自己的猜测告诉对方,现在告诉对方,根本毫无意义,只可能让他情绪崩溃,彻底丧失所有的自我。
眼下好不容易才和这个赵三取得沟通,知晓一些深层的内幕,又怎么能贸然去做这种事情?
所以他顺着对方的话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意娘她还在等我回来,我今天猎到一只獐子,可以到镇上卖了,给她换身好看的衣裳……”
赵三谈到意娘,眼睛发亮,开始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语起来。
李柃没有打断他,而是耐心倾听,时不时还插嘴问上一两句,渐渐得出结论,这人只怕已经记忆错乱,精神分裂了。
他似乎拥有着两个人格,一个是本我的猎户赵三,一个是变异之后的尸人赵无言。
世人所见的种种矛盾,都与其中争锋相关,但却不是原本以为的残留人性,而是不同人格主宰身躯。
于是他尝试着把这部分话题撇开,不动声色再论血砚宫之事。
“你可知道血砚宫和砚山之人有何联络?”
赵三果然被吸引注意:“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有个声音告诉我说要北上,然后一转眼就到这里来了。”
李柃微怔。
人格交换?
间歇性失忆?
不久之后,李柃退出这个赵三的梦境,再次把怀疑的目光投向他背后的桐木棺材。
这里面,可能真的藏着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就在这时,思索中的李柃突然神情微滞。
地面原本枯萎腐朽的草木不知何时长了回去,并且在自己入梦盘问的过程中生长到了数寸之高。
这原本是灵雨的功效,混杂了神力的灵雨蕴含着水元滋养万物的功效,十足十的甘霖降下,泽惠人间。
但和寻常之时不同的是,这种重新生长出来的草木竟然充满了异样的香气,如同鲜花芬郁。
更为奇特的,是这些香气来自于脚下不同品种之物。
按理说来,即便荒郊野岭之中偶有芳草,长成香料,散发香气,都不足为奇,但若各种草木都散发同一气味,那就足可称是奇异了。
因为在李柃的感知之中,只有同一属种,同一才相性,才会散发出相同的香魄。
但那些草木的叶子和根茎呈现出不同的形态,高低疏密也有差别,这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来。
“难不成,刚才它们也被特殊的力量尸化,转变成为了同样的物种?”
蓦然间,李柃想到了一个可能。
看了一眼站在那里,如同陷入沉睡的赵无言,又再看看他背上的棺材,李柃思考起来。
“竟然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