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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四百三十七章 蔡襄的难处
章越到了自己的判官厅,张孔目得知章越回来,立即第一个上来参加。



张孔目道:“学士这趟公干还算顺利么?”



章越道:“尚好, 我不在盐案数月,没出什么岔子吧。”



张孔目道:“有范副使亲自看着,出不了大事。学士一路风尘仆仆,想必是累了,今晚……”



章越伸手一止道:“什么接风宴,洗尘宴便不必了,咱厅里的公使钱不必使在这些上,副使在何处?”



张孔目道;“回禀学士,副使正与省主奏事。”



章越心想,正好自己便一并见了。



于是章越将刚脱下的官帽又重新戴在头上道:“我这便去使厅!”



到了正厅,章越得了通报入内,见蔡襄神色凝重地与章越直属上司范师道正议事。



几个月不见似蔡襄一下子老迈了许多,双鬓之间多了许多白发,看来这为朝廷当这个家实是一件劳心劳神之事。



章越坐在了下首,听着蔡襄言道:“如今朝廷用人,大率以文词进。大臣,文士也;近侍之臣,文士也……天下转运使,文士也;知州,文士也。虽有武臣,盖仅有也,此用人之弊。”



“文臣们不知兵事,国家之危亡,只知讲些性命道德,将兵事,理财都置之不顾,真宗朝有澶渊之盟,仁宗朝有庆历之和,国库已是亏空至此,天子即位又大加恩赏……唉。”



范师道道:“吾叔父范文正公,曾言天下之弊在于三冗两积,冗官,冗兵,冗费以至于百姓国家积贫积弱,此三冗不除,国势难以振作。”



蔡襄道:“以往朝廷每年亏空皆亏空三百万贯,今年更是亏了一千两百万多贯,吾身为三司使如今却成了千夫所指。”



章越听了心道,今年亏空居然到这个地步,不过想想也是正常,天子登基赏赐禁军及文官那一拨就用了一千六百万贯,还有登基大典祭祀大典花销也是不小,全部算来蔡襄没亏空至两千万以上,已经是相当不容易了。



不过朝廷亏空与三司关系不大,但满朝大臣却都把责任推到了三司头上。



好比一个大家族钱财入不敷出,骂的肯定是管账的主妇,怨气朝她撒去。



范师道道:“省主,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蔡襄道:“我已主张上疏官家择官、任才、去冗、辨邪佞、正刑、抑兼并、富国强兵之案,如不振作国家,朝廷将无隔夜之粮。”



范师道不由叹息道:“此事当由宰相们说,但宰相们不说,却由省主来提……天下人不知将多少怨又加给省主。”



蔡襄道:“我骑虎难下。”



蔡襄看向章越道:“度之回来了,此行去陕西如何?与薛向谈妥了么?”



章越道:“大体谈妥了。”



当下章越将与薛向谈判之内容一一禀告,同时陕西,洛阳交引所之事也是上报。



蔡襄听了章越的禀告抚着他的大长胡须笑道:“甚好,甚至,这陕西,洛阳交引所不费咱们三司一钱,但每年皆可得分红入账数万贯,合在一处就是十几万贯。”



“王介甫常与我道,所谓理财不过节流开源,但节流不如开源,我尚疑惑,但从度之这我算是明白了。”



章越笑道:“启禀省主,这是洛阳与陕西的,如今汴京交引所下官已估算了一下,后半年之利润可达三十五万贯以上!”



蔡襄,范师道二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知道汴京的交引所很赚钱,可谓日进斗金,但完全没料到赚钱到这个地步。



范师道颤声问道:“半年三十五万贯,那么一年岂不是七十万贯以上。”



章越微微一笑心道,这才哪到哪呢。自己这交引所刚建立,业务还没纯熟,明年肯定是更进一步了。



不过对蔡襄,范师道他们的疑惑,章越也是理解的。他当初看到蔡京给自己信时,也是吃了一惊。



但想想也明白了,后世看看上市公司的财报,那几十家金融企业的年利润,几乎抵得上所有上市企业利润的半壁江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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