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的手不知所措。
桃小蹊就笑了,“逗你的,给我。”
李南山将信将疑地看了她一眼。
待桃小蹊放好茶碗重新出来,李南山已经恢复淡然的神态,好像不得不面对的这一刻终究到来。
“所以你要我做什么?”
“你父亲的病好了?”桃小蹊却没急着回答。
“嗯,好了,托你的福。”
“这个功劳我可不敢认领,我知道他老人家不待见我。”桃小蹊打趣道。
“其实我这个儿子他也不是很满意。”李南山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你这样一说我心里倒是好受了,说明有问题的不是咱俩,是你爹。”
桃小蹊的豁达和她的鬼灵精怪统统跌进李南山的眼里、心里、五脏六腑,扰得他不得安生。
“所以,那个要求是?”李南山再次提起。
桃小蹊正了正身子,清了清喉咙,煞有介事,“那你听好了。”
“你说。”
“我要你大面积种植草药。”
李南山大跌眼镜,他想过很多种可能,比如给她砍一年的柴,挑一年的水,甚至给她种田种地,就是没想到会要求他种药。
“我已经种了。”
“那不够,远远不够。”
“那要种多少?”
“你们家有多少地就种多少。”
李南山再次瞠目结舌,他能想象到他们家又将有一场硬仗要打,但是这一次,他必须要履行完这个承诺。
“好,我回去安排。”
“还是照旧,药苗我先给你提供,你只管去种便是,种好的药卖出去了,我们五五分。”
“行,你说了算。”
桃小蹊眉头一皱,“我说这话可以,你说不好。”
“哪里不好?”
“你是男人,要有自己的主见。”桃小蹊抗议,打心底抗议。
李南山扯了扯嘴角,哑然一笑,“这次不一样,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反对。”因为这是他欠她的。
“我要是说我九你一,你也同意?”
“同意。”
“全给我,你给我免费当劳工也能行?”
“能行。”
桃小蹊再一次被桃花击中,心里是深深的遗憾,可惜了,这样要皮相有皮相,要风度有风度的男人,还不能成为她的男人。
本来她挺确信他一定能成为她男人的,只是半路杀出个李老汉,还以死相逼,这一下,她也不能确定了。
李南山离开的时候,桃小蹊颇有几分看不够的意思,此时夕阳的斜晖正好打在她的侧脸,她看李南山,李南山也用余光瞟她,看不够,根本看不够。
“要不别管你爹了?”
“嗯?”
“算了,没什么。”
她能不管,李南山能不管吗?人这一辈子总有些再怎么努力也不能改变的事,比如出生,比如父母。此时的俩人都有些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