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嗒嗒地打在屋檐上,顺着茅草跟一连串珠子似的流下来。
原本在门口玩蚂蚁的小胖墩,瞧见这幕,眼睛登时一亮,挪动屁股墩伸着小胖手就要去抓。
睿睿一把按住他不安分的胖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稚嫩的嗓音哄着,“弟弟乖!不能玩水。”
小胖墩被按住懵了一会儿,木木地眨眨眼,“咯咯,玩玩……”
“不能玩!”睿睿双手紧紧抱住圆滚滚的小胖墩,费力地往屋里拖。
“咯咯,玩玩玩玩玩………”
小胖墩胳膊儿小短腿跟乌龟似的划啊划不停挣扎,整个胖身子重重压在睿睿的身上,眼看就要摔成一团。
陈守兴飞快跑过去一把接住两儿子,提起小胖墩,就啪啪在他的小屁股上打了两下,“玩屁玩!皮痒给老子认字去。”
赵苗苗一边拉过大儿子,翻衣服查看有没有受伤,“睿睿,有没有摔着?”
睿睿小脑袋摇了摇,不但没看好弟弟还把自个给摔倒,小家伙此时觉得有点羞羞,白净的耳朵泛着红。
后知后觉被打小屁屁的小胖墩嘴巴一撇,哇一声大哭,惊天动地!
不远处在屋檐下乘雨的几只母鸡,被他吓得到处乱飞乱窜,树上的枯叶仿佛都也抖了抖,掉得更快了。
陈守兴:“……”
老子根本没用力!
“老五,胖墩儿咋了咋了这是?”主屋里传出陈老太惊慌的询问声。
“娘没事儿,不用过来你快回屋忙去!”陈守兴挥手阻止陈老太打伞。
陈老太领着油纸伞,犹豫地看了看赵苗苗,见儿媳妇也挥手让自己不用过来,这才放心转身回屋继续纺纱。
赵苗苗从陈守兴手里抱过小胖墩,坐着擦了擦他的小脸,“你哭啥哭?你刚把你哥哥压疼了晓得不?”
小胖墩没听很懂,只听懂哥哥疼,跟娘亲语气中对他的责备,小眼睛眨巴眨巴看着哥哥,眼泪委屈哇啦哇啦地掉。
陈守兴叹气抬手给小儿子擦了擦眼泪,“小男子汉咋这么能哭,不害羞!”
他一开口,小胖墩哭得更大声了,“哇哇哇……”
睿睿小脸有点无措,手忙脚乱地捧住小胖墩的脸蛋哄着,“弟弟乖乖!不哭不哭!”
赵苗苗瞪了眼陈守兴。
臭小子肯定故意的!
陈守兴咬了咬后槽牙,“媳妇你越哄他哭得越来劲儿,你让小胖墩一个人哭,他肯定哭不了多久。”
赵苗苗白了他一眼,她当然晓得只是孩子还太小,哭坏嗓子发烧咋办!
“胖墩儿乖不哭不哭,看见那几只被你吓着的母鸡没,再哭今儿个就没鸡蛋吃了!”
小胖墩哭声停了停,“要……要吃蛋蛋!哇呜~”
陈守兴笑着逗他,“吃啥蛋?母鸡都被你的哭声吓得不下蛋了,今天没鸡蛋吃。”
小胖墩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一时忘了哭泣,半滴眼泪在眼敛下要掉不掉,悲愤又委屈地捏紧小拳拳,奶声奶气地吼道,“小胖墩要吃蛋蛋蛋蛋蛋……爹爹坏!酿~”
睿睿:……笨弟弟!
陈守兴被小儿子记仇生气又可爱的小模样给逗笑了。
赵苗苗撇了他一眼,示意他把笑声收敛收敛点,拍了拍小胖墩哄的身子着,“胖墩儿乖乖!不哭不哭母鸡才会下蛋蛋有蛋蛋吃。”
……
雨停。
赵苗苗端着洗衣盆出门,陈家的院子是木头篱笆围成的,左侧是家里的猪圈鸡圈,里面分别养着两头猪,十只母鸡两只公鸡。
两头黑猪从年初养到年末,能卖个三四两银子,刨去猪本粮食钱该也能挣个一两银子上下。
家里的母鸡会留着下蛋,公鸡都得等过年过节才会宰杀,至于鸡蛋一般都拿来换盐补贴家用,毕竟鸡蛋对农家来说是金贵东西,春秋季一只鸡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