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乃是老夫为筹集收购八郡牛羊银两和杜家所换,夏御医倒是消息灵通,这粮乃是官粮,可不算夏御医的粮。”
好一个偷换概念倒打一耙。
袁金池脸色一松。
杜赫堂脸皮一抽,道:“是这样。”
朝廷征粮当口,他高价收粮也是违禁的,不过有郡守这个官方人物顶包,他这生意就做的不算全黑。
至于缺的牛羊银两?袁郡守既然敢说,过后自然自己补上,他是绝不出那冤枉钱的。
“夏御医,就算是加上这三万石粮,如今粮仓还缺粮三十多万石,你的粮还有吗?”袁世安注视着夏仲。
其实这粮一现,他的脸皮已经被扯下来了。
明眼人谁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粮是征了的!百姓的粮也是交了的,只不过被卖了!
可是他绝不能认,
这就是郡守的权力!
夏仲也知道,大周五十六郡,郡守就是军政一体的大鳄,他们手里的权力太大,大到可以明目张胆的腐败,谁能管他们,只有皇上!
皇上设都察院,设天子卫,这就是监察官员的职属了,但是天高皇帝远,能制衡他们的还是太少。
今天他真的想把郡守搞下去吗?
不可能!
他只是要为南郡子民讨个清白,讨个公道,粮,他们是交了的!
只是被郡守用做什么用途,还不是由郡守一张嘴说?
这也是雷然周浴等人的念头,根本没得斗!
怎么斗?
“主人,你说那个钟铁山,会把粮带回来吗?带不回来,主人可有些下不了台了。”白晶晶在夏仲耳畔道。
夏仲笑了。
那是洒脱的笑,也是对袁世安的耻笑!
他能做的已经做了,郡守的面皮子他已经扯了,公道已在人心,别人怎么做他掌控不了,至于下台?
他算的最差的结果是自己仗着王府牌子和郡守对峙,再仗着武功挑了妙音阁,戳他郡守个窟窿,还百姓一个公道,而他的家人,来时已经请雷二爷庇护出城,就算他出什么岔子,他留的银两已经足够爷爷老子安稳过后半生了,顾南怎么说也是御医,不会有事。
如果南郡王天尘宗主颐老夫人等念他点情分,也不会任由郡守祸及他得家人。
至于他,
早就生了仗剑四方的心。
常言道为生民立命,为天地立心,喊的豪迈,可做起来代价真的很大,很难!既要实力,也得有手段!
今天的局面,京灵郡主毫不犹豫再挺他,南郡王天尘宗主也挺他,这已经是他绝没有料到的了。
够了!
下台?夏仲来了,就没想过好好下台,这一点,他很看的开,不过他还是要说的。
百姓的委屈他得都说出来,公道他得说出来!
你袁世安能扯,我夏仲更能说!
“剩下的粮……”
夏仲开了个口。
这一刻天尘宗主,朱公公,南郡王,小世子周源青,京灵郡主,周浴雷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他,似乎都在等他再生出什么“奇迹”。
而袁金池,袁世安,袁夫人,何都督等都紧绷着,千万别出什么“奇迹”了。
可奇迹还是来了!
不过不是夏仲说出来的。
而是忽的人群之外传来一阵大笑:
“夏御医,钟某紧赶慢赶终于赶上了,粮在这里!”
哗。
一瞬间,目光如潮,看向人群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