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浇透了碑身,亦打湿了他的所有。
那泛白起皱的指腹,在少真二字上一笔一笔摩挲,一笔一笔的重写。
在菰家?
嗯。
居然是在这里,不是在王宫?
起先他以为是在宫里,虽然遍寻不着。但想着饶有王气冲天,纵然微弱却还是有的。
这才写信告知,没想到人不在宫里而是在菰家。
有多少把握?
素鹤默了默,道:八九不离十。
可是菰家并无王气冲耀九霄,菰家上下亦无可藏匿之处。几座地牢,还挡不住这至尊的王气。
菰家不止你我所见。菰家的水深,也远超你我设想。
哦?怎么说?
事情是这样……
素鹤将伞微微递前,连人带墓碑一起罩在伞下,自己则置身风雨中。
随后娓娓道来,将菰家见闻一一道给他听。
三味听罢,则是猛然顿住,低沉的嗓音在喉头几番涌动。
良久,才缓缓吐出:你打算怎么做?
此事不能过急,急则引起菰晚风警惕。届时他如果转换地点,咱们就更难找。
说出你的计划。
然他等了片刻,素鹤并没有照作,而是说到:人要救,但不是现在。
理由。
我要离开王城两天,这两天不能让任何知晓我已经离开。
做什么?
取不灭之烬。
为了古明德?御魂门的那个解印人?
素鹤微叹,道:此事我得尽快达成,迟则生变。
以你的身手,不该为此发愁。
呵,是啊,照理不该。.
可世事无常,总有不按常理的时候。
菰晚风这边我若料的不差,必然已知我起了疑心。
不出多久,便会派人将我踪迹盯死。
我离开的消息走泄,他定会趁机转移地方。
到那时,想再确定是真是假难矣。
然不这般做,一旦常帶子先得到不灭之烬,局面更是危中危。
三味眼眸忽转,道:此事,我或可行之。
怎讲?
少真府今夜也有故事,为此,箕鴀瞒住了的族中耆老和府中上下。若非自己一直暗中留心,恐怕也要被蒙在鼓里。
而你已经取到解药,想来这事还有你一段关系。
哦?这从何说起?
菰家有一名婢女出逃,有三十名小厮围追。论理婢女修为有限,绝非三十名小厮对手。
但差距悬殊之下,她逃了。你可知,这是为何?
素鹤登时心下一惊,莫非……
三味心知其意,睇着墓碑上的字:箕鴀此生注定大道无缘,如何能有这般能耐。他能做到,实是和他背后那位神秘的恩公有关系。
人是他杀的,只不过功劳寄在他头上。
是他?
你见过?这点到让他感到意外,那人能为可怖,自己费心竭力,也只敢远远观望。
但他知道对方清楚自己存在,然不知为何没有揭穿,亦不曾杀人灭口。
以其能为,要杀自己易如反掌。
素鹤默然,记忆如水交织。
那一次的交手,让他深深地记起一人。
顿时,羞愧道:曾与之交过手,勉强逃脱。
三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