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鼓声愈发密集,楚国大将陈安宁知晓这是进攻的信号。他一马当先,而后带着身后群情激昂的四万将士冲向魏军。
战场形势再次发生了变化,原本魏军试图夹击神百连,而此时神百连与亢奋无比的四万大军反倒先发制人,以包夹之势攻向明心诚的军队。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腹背受敌的魏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很难组织起有效的防御。
眼见明心诚的军队遭受夹击,西面的秦丁赶紧调集兵力准备前去增援。要知道明心诚所在的军营乃是魏军的大本营,倘若那里有失,就算其他方向拿下长安也算不得胜利。
于此同时,城上的方直立马做出判断,道:“圣上!务必阻止西面的魏军!”
英平居高临下将这一切看在眼里,随后他重重地说道:“开城!杀敌!朕不愿八师叔与朕的士兵孤军奋战!公孙将军——”
“微臣在!”
“迅速集结神策营出城迎敌!务必将秦丁给朕拦在西边!”
“是!”
交代完公孙错后,方直又附在英平小声说了些什么。而后英平转身寻找起鸩的身影——
“鸩呢?鸩在哪儿?”
只见鸩从人群后头挤到前面,道:“在!”
“你速速带着六千黑衣从皇宫密道北出长安!绕到魏军身后见机行事!他若不动你便不动,他若一动你便出击!记住!不要与之正面相抗,就是让他打不着你又甩不掉你,想前不能前、想后不能后!”
“是!”
说罢,鸩默默退下。
长安的城门缓缓打开,红着眼的神策营将士冲杀出来。他们不顾一切地与拦住意欲救援东面的魏军,抱着以一换一、能拖则拖的必死心态展开厮杀。
双方都是杀红了眼,不断地有人受伤,不断地有人倒下。
南城门后面,许多百姓将耳朵贴在城门上焦急地探听着城外的战况。
“怎样!?咱们到底赢没赢?”
“别吵!外面闹哄哄的,根本听不清!”
“唉!这要是输了,咱们怎么办啊!”
“怎么办?咱们不也有胳膊有腿?要是将士们都死光了!那咱们上!”
“对!咱们上!”
“那废什么话?唇亡齿寒这道理总知道吧!咱们操家伙出去干!能干死一个是一个!”
“对!操家伙!
“走!干他娘的!”
经历无数煎熬的百姓们此刻也坐不住,纷纷手执家伙就要冲出去。此刻城内除了把守城门的守军外已再无士兵,他们如何拦得住这些百姓?
长安城门再次打开,与先前不同,这次从里面冲出来的全是身穿布衣的百姓。起初冲出来的是一些胆子大的、或是亲友死在这场战争之中的。而后随着这些人的不断上阵,城内其余百姓也纷纷上前。
短短一瞬的功夫,这些人越来越多,如同小溪汇聚成的河流一般。他们之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商人有裁缝,有教书先生也有地痞流氓。他们手中有的拿着菜刀、有的拿着棍子、有的拿着耙子、有的拿着砖头。年轻力壮的百姓勇敢地随着神策营冲向前线,那些老的弱的则用手中的‘武器’痛打躺在地上的魏军伤兵。此刻他们心中唯一的、共同的目的,便是捍卫他们的家园。
神策营将士看着一同迎敌的百姓,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惊喜,更加奋力地迎战魏军。
还在攻城的魏军将士亦是身心俱疲。他们先是听闻南面的盟友北蛮大军被打得落花流水,而后又是望见自己的主营遭受夹击,前线的将领除了硬着头皮强行攻城外并无他法。此刻城中突然又从里面杀出一只红了眼的神策营与愤怒的百姓。如此一来攻城的魏军进退两难,再无心思强攻。
……
不知过了多久,南城门内空空荡荡已没什么人了。就在此时,满脸憔悴,身着婚服的子春孤零零地出现在城门。她听闻南城门打开后,便不顾一切地向此处跑来。她心中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