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刀劈在张天才的后背上。胡东急忙跃出去,逼退老匪,将满身是血的张天才,拖了回来。若非是披着薄木甲,只怕爱写诗的小张,便要当场交代了。
“莫要靠得太近,用长枪来捅!”胡西在边上,话还没说完。于山已经赶到,抡着巨大的木棒,如同杀神一般,将挡路的几个老匪,砸得头破血流。
元海大怒,推开几人,跃起来朝前一刀,要把于山劈死。
却不料,劈刀被于山用木棒格住。铛,两者一撞,元海只觉得虎口要裂开。
“一百串……”于山抬头,脸色狂喜。
“怎个意思——”
嘭。
于山弃了木棒,面无表情地挨了旁边两刀,揪着元海,两个人齐齐翻入水塘里。
“杀啊!”三十余村人青壮,见着于山的威风模样,纷纷喊了起来。
不多时,村民的发狠之下,被捅伤捅死的老匪,也越来越多。
“风紧扯呼!”摔烂了一边脸的三当家杜综,惊得急急高喊。
余下的老匪,听见这一句,都不敢再耗下去,都下意识地顺着水塘边的长道,撒开了腿狂奔,要逃出村子。
将屁股中箭的刑小九带到岸边,陈景看着远处的景象,整个人笑了起来。
早在先前,他让刑小九堵了其他的小道,只留下这条水塘边的,那便意味着,在前方之处,已经留了埋伏。
“胡东,带人打落水狗!”
“陈兄弟放心!”
……
塘村,村口一株老树。
袁四桥负剑而立,整个人如同没有重量,踏在一截随风轻摆的树枝上。
他静静地看着。
在水塘长道的尽处,几十个老匪,或摔,或被人驱赶,或受伤翻倒,齐齐困在一个泥泞至极的大坑里。
而那些村人在泥坑边上,不断用木弓和长枪,将里面的老匪杀死。
袁四桥露出笑容。看来是白担心了。
转过目光,袁四桥看向水塘岸边,那个还在叉着腰,指挥不停的小书生。
他看了许久,才欣慰地吐出二字。
“大才。”
有林鸟掠过,袁四桥白衣轻掠,与林鸟齐飞,消失在阳光与春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