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是鬼市的人,还是邵逸松的人,都只查到南疆人只有这一处藏身点,既然如此,也是时候让这支强弩之末做出选择了。
如同当时南疆人围城那般,很快,煦朝大军就将隽栾山层层包围,按照当时所商议的,知清浊与煦朝一位将军来到敌军军营中劝降。
邵逸松实在担心,此时南疆人精神紧绷,若是煦人此时过去,十有八九有去无回,不如直接在这里喊话,让他们选择归降,或是玉碎。
知清浊偏偏不肯,她说什么也要一见那南疆祭司,邵逸松拗不过她,他本想与知清浊一同前往,但知清浊道:“王上万金之躯,若是出事谁也担当不起,我去去便回,放心,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
邵逸松万般劝说,知清浊依旧不肯妥协,他只能随了她的意,但提出要求要将哑奴带上。
知清浊被他磨得烦了,为了让邵逸松松口,她选择折中,将哑奴带上,但对哑奴下令,不在关键时刻不许现身。
果然等她到了南疆军营中,那些南疆人的眼神恨不得将她撕碎,但同时知清浊也发现,他们是恐惧的。
知青卓用南疆语给他们说道:“本君乃鬼市之主,此次前来并无恶意,只是想一见祭司。”
没有人回她的话,他们还是一个个手持刀枪剑戟,恨不得冲上来将她碎尸万段,也有人这样做了。
那人嘶吼了一声,像野兽发泄愤怒,举着长刀便向知清浊砍来。
知清浊心知现在杀人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她侧身躲开那人的攻击,随后袖中长练飞出,轻易便制住那人举着长刀的手,随后轻轻一扯,随着“咔嚓”一声,那人手中长刀落地。
知清浊再一次道:“本君并无恶意。”
可这些人怎肯去听她说什么,见同伴落了下风,他们只想保护幸存的同族,众人举起手中武器,眼看就要攻来,忽听后边传来一女子的声音。
“住手!”
人群愤愤散开,一名金发碧眼的女子从人群后走出,她走到知清浊面前,用不标准的煦朝语言对她道:“尊主,祭司有请。”
这个声音知清浊记得,她就是那夜假扮祭司,去煦朝营中与她见面的人。
知清浊对她点了点头,将手中红练收回,跟随着女子走入一个不大的山洞之中。
白日的光照不进山洞,此时这儿依旧昏暗,烛灯在黑暗中摇曳着,照亮坐在一旁的红发女子,将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那女子见知青浊来了,抬眼望向她,用煦朝语言说道:“事已至此,不知姑娘还来此地做什么?”
知清浊道:“招降。”
“招降?”红发祭司先是一怔,继而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
“南疆已近灭国,从五十万人到五千人,若我此次带着这些人招降,怎么对得起那些死在战争中的子民!”
“从五十万人到五千人的确是一个令人心痛的数字,但祭司若往后想,你的五千人亦可发展至五十万人,暂且隐忍如何?”
“然后与你们这些外族人通婚,壮大你们的煦朝,为你们这些达官贵人做奴隶吗?”
红发祭司像是做好了所有准备,她的语气很是冷静平淡,说出来的话亦是坚定无比。
“我们南疆人是战神的后裔,在南疆人的血液中,要么战死,要么征服,从来都没有‘招降’二字的存在,姑娘毋须煞费苦心了。”
“果然如此……”知清浊失望地叹了口气,“看来你我终是不同的。”
若说在这场战争中知清浊有什么收获,那便是这位南疆祭司了。
两人的思考问题的方式很是相同,她本想借由招降一事将南疆祭司纳入鬼市,但如今一看的确是她痴心妄想了,祭司骨子里的傲气是折不断的,如此,她也只能痛失知己了。
“我也一直想要见你一面。”红发祭司眼光如水的望着她,似乎不用再多说,两人便能想到对方在想什么。
“我对姑娘十分欣赏,人生短暂,能遇到知己的幸运之人极少,一面之缘也足以满足,若今日胜利的是南疆,我也定会对姑娘伸出手,如同今日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