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对欢柔说过,生同床死同穴,在欢柔下葬那日,他削发与她同葬,如今她能再次回到他身边,是上天难得的恩赐。
过去的事情过去便可,糊涂一次又何妨,她不愿再提,他自不会再追问她,让她为难。
邵逸松想起那些失去她的日日夜夜,心中猛地一颤,臂膀逐渐收紧,吻也加重起来。
如今他不想再想那么多,只想留住她,占有她。
邵逸松顺势将知清浊压在身下,滚烫的吻不舍的离开她的唇,带着粗重的呼吸又迫不及待的落在雪白的脖颈,然后是锁骨,一路向下留下暧昧的痕迹……
刚下过雨的林子有股青草混着泥土的味道,草丛中偶尔传来几声虫鸣,叶子上坠着几滴将落的雨珠,片刻“吧嗒”一声,滴在树下的草叶上。
营帐中的林悠然洗去一身疲惫,她是个很喜欢睡觉的人,一连几天都没休息好,她的身体已经累的不行了,可等她躺在榻上后,只要一闭眼,就是她今日杀了林中豹的场景,她想到他临死前的眼神,是那样愤怒恐惧,又不甘……
“悠然可睡了?”
帐篷外头传来缎云川的声音,林悠然连忙应声,“没睡没睡。”
她一个人害怕,见缎云川来了,立马把他薅过来陪她说话。
缎云川换了一身干净衣服踏进来,林悠然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他今天那身白色衣物被她弄脏了。
“那身白色衣服沾了血,我帮你洗洗吧。”
缎云川似乎没想到她会说这话,林悠然又道:“你那衣裳一看就很贵,先说好,洗不干净我也不会赔钱的!”
“哈……我并无此意……”缎云川盘腿坐下,“不过也不能辜负姑娘一片好心,明日我就拿给你,劳烦好友了。”
“小事,找点事情做也挺好。”
林悠然用手拖着下巴,想着怎么才能转移注意力,尽快忘了林中豹的事情,便见缎云川从身后拿出一本沾满了污泥的册子随手递给她。
“什么东西?”
她略有些嫌弃的捏过去,打眼一看,好家伙……原来是自己那一堆没结果的脑洞……
“昨日我去原处寻你去处,没找到你,却在污泥中翻到了它。”
林悠然汗颜,老话没说错,祸害遗千年,以前她以为这“祸害”指的是人,没想到东西也是一样。
她捏着那堆破烂手稿一抖,落下一层干土,呛得她直咳嗽。
“咳咳咳咳……老缎,这东西还是毁尸灭迹的好,留着迟早是个祸害,要是被邵……被新帝看到了,我的脑袋迟早搬家。”
“哈……原来好友也知晓。”
缎云川将手稿接过来,随手用烛火点燃丢到了火盆中,“我还以为你不舍得,就一直没丢。”
“有什么不舍得的。”反正都印到脑子里了。
当然,后边那句话林悠然没说出来,她后知后觉的问道:“你找我就是为了还这本手稿?”
“自然不是……”缎云川拍拍手上残留的泥土,“今日带你回来时,见你神情不佳,方来关心好友,不知可好些了?”
林悠然脑袋又开始疼了,她倚在软榻上,如实回答,“没有。”
“为何?”
“还能为什么……”林悠然情绪越来越低落,依旧接受不了这个现实,“今天我杀人了……我居然会杀人……我一个接受了九年义务教育,红旗下长大的五好学生居然会……”
“杀人是很困难的事情吗?”缎云川不解的望着她,“在你们的世界,就算是将要受到致命的伤害,也不可以反击吗?”
“不是……”林悠然头疼的厉害,实在不知该如何组织语言回答他,“但是……杀人总归是让人难以接受的。”
见林悠然着实心不在焉,缎云川也知道现在问不出什么有趣的东西,起身道:“好友太累了,该休寝了。”
“你要走了吗?”
林悠然蹙了蹙眉,语气中有些不舍,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