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地牢漆黑一片,幽暗之中隐隐能听见人的呼吸声。
“这里关的都是什么人?我没记错的话,修士应该都在地宫中正接受魔气灌顶。”
江素手提烛龙灯不紧不慢的向地牢深处走去,默默打量着两侧牢笼中关押之人。
暖灯不合时宜的照亮阴暗的地牢。
牢房中,有衣着破烂的老叟,还有倚墙闭目蜷缩在一起颤抖的老妇。
这一间是老人。
江素转头望向另一侧,提烛龙灯向牢笼伸去,借灯火看清里面的情形。
墙根下瘫着一摊尸体,鬓发皆白,混杂着酸腐味。
又是几位老人。
少女面上挂了寒霜,眉头微皱,不甘心的快走几步,奔向下一间牢房。
仍是老人!
“牢房里关的怎么会都是老人!他们身上无一有灵力波动,皆是风烛残年之态!这些人对他陈则申又能有什么用?!”
“什么用……用处!”
“对了,他们是被用过了!”
“阵法!是阵法,这些是被潮汐共灵阵吸了生机的凡人!陈则申为了不让地宫中的魔气泄露,竟然真拿凡人来做阵法材料!”
少女此时眼中凶恶的仿佛要凝成刀子,眼睑处隐隐有晶莹闪烁,不是泪,是酸胀激出的水。
她此生是在父母和宗门的庇佑下生活了十五年,可谓是阳光之下的乖宝宝一枚。纵然有过被江水流和第五秀带出去游玩的经历,那她也没有真正见过这个世界的险恶。
骨中的诡异白色复眼,不知者无畏形恶之物,她一笑砍之。
魔域的孤崖侧壁倒吊人,物种不同弱肉强食,她灭之有理。
中都的权贵身着华服配香兰却污言秽语,行与宵小无异,她出手为快。
江素喉咙绷紧,干燥的如同吞了砂石一般,低声拉长音,单字脱口道:
“以……生……人……为……祭。”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少女突然仰头大笑,笑声响彻在整个地牢之中,回声嘹亮,听的牢笼中的凡人头皮发麻。
她面作癫狂之态,双眼用力睁大,眼球上血丝反向爬行欲脱皮肉,眼下的乌青被细密的紫红血管绷平。
笑声停止。
她平静的注视着身前仍是不见尽头的地牢,柔声道:“水镜前的陈城主啊,你的命,容我江素亲手来取。”
她向前迈出一步。
“咔嚓——”
江素面上僵住,闻声低头见她的所踏之处,石板凹陷。
不可置信道“修真界还搞机关术?!阵法不够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