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的手微微一颤,却没有挣脱。
她任由他握着,他掌心的温暖缓缓透进她心底,就像清晨那缕阳光照亮她的世界。
吃过早饭两人来到市郊的别墅旁,一起擦拭那块小小的墓碑,在碑前放上一束漂亮的小雏菊。
宋晚抬头看了看,天空好像从未如此的蓝,她轻轻一笑,做了个深呼吸,原来人生真的应该做减法,放下不等于遗忘,而是让自己轻装上阵,继续前行。
“其实,我到现在还留着当时做产检的单子。”宋晚低声说,“因为那上面有照片……虽然不清楚,不过眼睛鼻子都能看到。”
林兆江心头一紧,默默靠近她,宽厚的双肩如同温柔的避风港,裹住她娇小的身躯。
“她,长什么样子?”
“这哪能形容出来。”宋晚轻笑,“胎宝宝应该都长的差不多吧,不过我觉得女儿都像父亲,如果生出来,她可能会跟你很像。”
林兆江有些心酸,“晚晚,当时……你都是怎么做产检的?”
“去小诊所。”她回答的很平静,“那时候我怕你执意让我打掉孩子,就偷偷躲起来,不敢去大医院。因为大医院要建档案,要用身份证,凭你的能力,肯定很容易就能找到我……”
“那种小诊所的诊断能放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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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备确实不算太好。”宋晚笑笑说,“条件也挺简陋,不过判断一下孩子是否健康还是可以的。”
那么,那段时间她都怎么生活?
林兆江还想再问,却不敢问了。其实他知道答案——宋淮把所有事情都交代出来的时候就告诉他了,那段时间宋晚住在最便宜的出租屋里,连张像样的床都没有,身上没钱,吃鸡蛋都得算计着吃,一个一个的买。她在一个小餐馆的后厨打工,因为干刷盘子的工作工资是日结,老板也不看身份证,她的行踪就不会暴露。
那段时间是她人生最黑暗的日子,唯有肚里这个孩子是透过墙缝的阳光,让她看到希望。
林兆江恨自己没有早一步找到她,更恨自己的一念之差,让她受了这么多的罪。
“好了,一切都过去了。”宋晚轻笑,这句话是对他说,更像她对自己说,“昨晚上我没做那个怪梦,相信以后再也不会了。”
“嗯。”林兆江点点头,和她一起把墓碑周围打扫干净,鞠了躬,沿着小路慢慢往回走。
他低声问她:“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宋晚想了想,“这还在宣传期,我得配合公司做宣传。空闲的时间应该会准备新书。”
“就打算一直这么写下去了?”
“不一定。”她微笑,“我知道我的天赋有限,所以要更加努力才行,不过我也挺想像然姐那样,当一个作家经纪人。”
“这倒不错。”林兆江看向她,“不过当经纪人得有很好的沟通能力,也得有自己的人脉,你如果真的想,我可以……”
“不用了。”宋晚轻声打断他,“然姐已经介绍了一些作家给我认识。我跟着他们学习写作,有时也讨论一下文学作品。至于以后的发展方向,还是看我更擅长做什么吧。”
林兆江眯了眯眼睛,她的话他只听到“然姐给介绍了几个作家”这句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