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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刘亮脸上的颓然之色，叹口气道：“其实你没必要这样逼自己的。”



“你只是一个普通人，又不像我和柳夏辉那样拥有异能，在那个时候你还能想着救你的同学已经很不错了，有句古话不说过了吗。”



“君子论心不论迹。”



刘亮看着他，张了张嘴：“这句古话是这么说的吗？”



方白笑了笑：“何必在意那么多，你只需要这句话至少对于目前的我们来说是正确的就行。”



“人人都自身难保，几乎很少人会想着别人，你有这份心已经超过大多数人了。”



刘亮抿了抿嘴唇：“可是，如果我当时不让他们留下来等待，而是劝说他们跟上来的话，可能就不会死在那里了。”



方白却摇摇头道：“我说难听点，这是你同学自己的选择，怨不得别人，再者，如果楼上也有丧尸呢，那么到时候你会不会又怪自己没让他们留下来？”



“而且，在现在这世道，活着难道不是比死更难受吗？”



“末世前好歹还能每天吃饱喝足，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睡着，现在呢，整天挨饿不说，还得时刻胆战心惊保持警惕，生怕下一刻自己被丧尸生剥活吞。”



“这样的活着，难道不比死亡更像死亡吗？”



这一顿劝说几乎充满了负面情绪，几乎要将刘亮原本就压抑的心态压到地里去。



他脸色苍白，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牙齿开始打颤。



方白见状，明白火候到了，突然站了起来，用仅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如果你想改变这种地狱般的生活，为你死去的同学报仇，那就跟着我过来吧。”



刘亮猛然转头，却只见到一个逐渐走远的背影。



“改变生活，为同学报仇……”



短短一句话，却如同火苗般瞬间将他压抑到极致的心理压力瞬间点燃。



他眼中逐渐泛起血丝，犹豫了片刻后，奋然起身快步跟了上去。



在许多人还在末世苦苦挣扎的时候，刘亮在方白的挑唆下，半被迫半主动地走上了属于他人生的重大转折点。



这条路，将会很黑，黑到将他自己都给染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