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多利亚想了想，同意了，她沾着箭矢上附着的一滴血，轻轻擦在了自己的眼皮上，留下一抹淡淡的红，紧接着闭上双目，通过残留的血迹追溯存在痕迹的过往。



一分钟后，维多利亚身体微微一晃，脸色肉眼可见的苍白起来。



“没事，我没事……”维多利亚扶着墙壁：“只是沉浸在了记忆中，又感受到了被杀死时的心悸。”



“被杀……所以这血迹的主人已经死了？”斯卡哈追问：“是谁？”



她迫切的想要确认……这是谁的血迹。



维多利亚也是第一次从斯卡哈的表情上看到那么多复杂的情绪，有愧疚，有压抑，有后悔，有期盼……原来她不是没有感情，而是从未遇到过能让她产生感情波动的人。



“血迹来自于修·莱汀……他死了。”维多利亚也不卖关子，当即开口。



柳德米拉望着黑箭：“他的实力我可是亲手试过的，即便是这一箭也不可能杀了他才是……”



“是啊，所以杀死修·莱汀的，并不是这一箭。”维多利亚对着斯卡哈正色道：“是你的弟子。”



斯卡哈神情多了几分愕然，继而化作安定。



她悬着的心放下了几分。



“你认真的？”柳德米拉觉得更加无法理解：“你还不如说，他就是被这一箭射死的。”



“罗睺的箭就像是山上坠落的石头，没人知道它何时落下……而那个年轻人不仅仅预判到箭的飞行轨迹，而且一步步耗尽了修·莱汀的全部力量，将他拖到了最后一步，借了这一箭将其射杀。”维多利亚简略的描述了自己所窥见的事实：“即便借用了外力，杀死修·莱汀的也绝不是这柄箭矢，而是步步为营、以身入局的白玉京。”



隆冬女皇感慨道：“你的弟子一直都这么优秀的吗？”



斯卡哈毫不迟疑道：“自然，那是我的弟子。”



她冷冷瞥了眼天上的裂痕：“修·莱汀和外神联手，占尽先机，最终死于冥界，也是证明了唯有星殿不可与之谋。”



柳德米拉见到斯卡哈这幅神态，心想你这师傅也没干什么吧，就教了半个多月，再来点眼神助攻？



她接着问：“那白榆，还活着？”



“他的状况不算好。”维多利亚扶着额头：“而且深入冥界，我们也没办法驰援他……”



不落之日还在白榆手里呢，这下短时间内绝对是拿不回来了。



维多利亚心想自己这诞辰还没过呢，已经是一地鸡毛了。



柳德米拉也头疼不已，想到柯蒂莉亚，此时已经能想象到自己把消息带回去，圣女在教堂里满地打滚蛄蛹的样子了。



三位封圣对视一眼，都能看得出彼此眼中的忧虑和无奈。



“或许连他本人都没意识到，自己有多重要吧。”隆冬女皇叹道。



“只能祈祷他早日安全归来了。”柳德米拉望向石门方向，郑重的许诺：“修·莱汀被他所杀，外神走狗被他挫败，这次是神圣教会和我個人欠下了他一个大人情……在白破天和白玉京回来前，我会负责照看东煌集团以及他的亲友们。”



然后她默默看向维多利亚。



女皇回了一个‘我不用你教’的眼神：“隆冬会对东煌集团开放商贸特权……说多了你们也不懂，总之，我会让人去贵族议会上做明确的阐述。”



欠下的人情都得还，虽然这很难量化，也很难还的清，但总不能什么都不做。



……



“其实我还好。”



白榆狠狠睡了一觉。



他不清楚过去了多久时间，大概算一算，在冥界里应该是过去了一百三十多个小时。



因为身体受损太严重，所以进入了半休眠状态，调集生命能量自行恢复。



通常这是不可能的一件事，因为人体虽然神奇，但还没有神奇到这一步。



所以神奇的来源是芬妮。



芬妮在白榆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