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忽然一声尖叫:“他,他没影子!他是鬼!”
黄毛听到这一声尖叫后也是双腿一软。
白榆顺势推了一下这青痞子,翻了个白眼:“我现在是失影症患者,大概也是时日无多了,你要不要尝试一下给我一拳?到时候我真的躺下就死了,你觉得你要赔多少钱才合算?”
黄毛傻眼了。
大概内心是一万句卧槽。
他们讹钱最多也是装作断腿,这儿直接来个绝症?
什么时候这一行也这么卷了?
为讹个几千块你玩什么命啊!
这要是碰了一下进了医院,不得直接赔付到倾家荡产?
“撤,快撤!”黄毛扯住地上还在打滚疼的眼泪都出来的小弟,和女人忙不迭的冲出了店门。
“真是晦气。”白榆坐了下来,继续吃面。
老妇人看到对方走了方才回过神,重新看向白榆,眼神里有些惊奇和感动,她张了张口:“给你添麻烦了……我,我给你添些面吧。”
白榆微笑的‘得寸进尺’道:“那,再给加个鸡蛋?”
“好,好。”老妇人笑起来格外慈祥而温柔。
有了这个小插曲,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一些。
老妇人坐下说这群人不是第一次来了,白榆问为什么不干脆给点钱呢。
老妇人叹道之前家里人已经给过一次,但是又来了,变本加厉,这次她是不愿意给了,语气里透着一股倔强,仿佛经历过大风大浪,根本不介意被几个小流氓讹诈的损失,也不认为这群人能有胆量打砸店铺。
白榆又一次问道:“您刚刚说这个姑娘,西野熏,她现在是在?”
老妇人哈哈笑了起来:“你还真是在意这照片啊……”她站起身来,从墙壁上取下照片,擦了擦表层的玻璃,然后举起来放在身前:“这个姑娘啊,就在这儿呢。”
白榆:“???”
老妇人似乎很满意白榆目瞪口呆的表情,她得意洋洋的扬起眉毛:“没想到吧,我年轻时候可好看了,把我丈夫迷得头昏脑涨的。”
白榆:“……”
他深感震惊,一时间难以把那个瘦弱的小姑娘和眼前这健壮的老板娘联系在一起。
“你就是……西野熏?”
“是啊,我是扶桑人。”
“可你的口音……”
“都来这儿三十多年了,当然改过来了。”西野熏微笑道:“名字也改了,我现在姓王,改成跟丈夫姓了。”
白榆打量着照片和老妇人,一种岁月时间流逝的冲击力正在震撼他的世界观。
他一时间有些难以相信,因为一个二十多岁的漂亮姑娘眨眼间就成了五十多岁的妇人,这实在是……
而且老爷子原来是死在了三十年前?
白榆有些头皮发麻,他斟酌了一下后问道:“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不过……你是扶桑人,为什么二十多岁就来这儿了?”
他明知故问,是在确认。
西野熏或许是没预料到这个问题,她的眼神流露出少许的悲伤和缅怀:“……是有个很好很好的人,劝我来这里的。”
“……他说,南陵市是个好地方,如果我在家里待不下去了,就逃走吧,逃避可耻但是有用,逃到谁都不认识我的地方,重新开始……于是我就来到这里了。”
白榆嗓音里有些忐忑:“然后呢?”
“然后?”她的眸子明亮起来:“这里真的很好啊,我很喜欢这里,遇到了爱人,有了孩子,有了家庭,也有了这么个店铺,每天日子过的充实而快乐。”
白榆望着她那明媚的笑容,无比复杂的情绪重新沉淀下来,化作一个泉眼。
内心涌出一股甘甜,滋润着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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